“班长一直这样吗?”
他指陆在蘅行云流水般的那一套社交中的奉承做派,给隋寂再修炼十年,他也做不到。
但不太让人反感,就是好奇,以前跟他接触少,没见过陆在蘅的这一面。
“这样?陆哥人帅会来事,你什么表情……别总琢磨着给你们班长惹事,惹毛了,他可不看你妈是谁……”
隋寂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陆在蘅哪哪儿都好,唯一就是认识的人多,事儿忙,隋寂决定增加跟他相处的时间,让这些人看看,陆在蘅在他们心里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他隋寂一个人的。
刚垂下视线,会客室的门口就涌出一群人。
隋盛驰让秘书给隋寂一个很大的手提袋,里面至少装了三套衣服,隋寂接过来听了一会儿他妈妈的指示,心里不住嘀咕,怪不得隋盛驰喜欢陆在蘅拍马屁。
他俩是同一类人。
“……小隋,跟你妈妈说再见。”
“再、见。”
隋寂条件反射,咬牙切齿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阴阴地剜了一眼陆在蘅,他是什么傻小子吗?!
隋盛驰不用他送,跟陆在蘅他们一起下电梯了。
隋寂找了会客室旁边间空教室,把衣服都抖搂出来,挨个看了看,他穿衣服挑,带点紫的都不要。
一定是汪御域阑跟隋盛驰打电话告状了。
要不然隋盛驰不会好端端来给他送衣服。
正角角落落地排查紫色元素,门被推开,陆在蘅看着心情极好,轻笑了声:
“躲这儿臭美呢。”
隋寂嘴角抽搐,手指顿了顿,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塞进袋子里,被陆在蘅拦住,一边重新叠好,一边斥他:
“刚夸完你!”
隋寂抬着捣乱的爪子,仰起脸:
“班长,我今天挺乖,要不要奖励一下,亲亲什么的。”
陆在蘅叠衣服的手滞了一瞬,又抬起,紧紧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巴大张,隋寂开心地闭眼。
哒,一颗奇酸无比的跳跳糖扔进他嘴里。
“陆在蘅!信不信老子给你一拳……嘶……”
隋寂龇牙咧嘴地骂着,却也没把糖吐出来。
陆在蘅罕见地没收拾他,隋寂觉得跳跳糖的滋味浸入心肺,陆在蘅现在对他都毫无底线了,也许他再惹事,或者做点什么出格的事……陆在蘅都不会收拾他了。
那么……
隋寂绷着脸,听陆在蘅的命令,乖乖巧巧去了图书馆。
转眼就是元旦,学院里一片喧闹。
隋寂设计的节目紧紧张张地完成了彩排,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紧张,还好陆在蘅没答应他上台,他头一回参与这种正经事,台下都慌,别说台上了。
“放心,小隋很棒的。”
如陆在蘅所言,情景剧赢得一片掌声,隋寂悄悄观察同学们的表情,前半程笑,后半场煽情,反应如他所料。
陆在蘅宣读优秀节目时,着重夸奖了情景剧,还把隋寂总策划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不少人哑然。
最近隋寂没惹事,又被今晚的名头一渲染,隋寂在不少人心中不着调的形象都大有改变。
班级聚餐,除了陆在蘅外,头次有人邀请他。
隋寂有些不习惯,还是跟在陆在蘅的身后去了。
临开饭前,隋寂从一片欢声笑语里退出来,他可以因为惹事成为焦点,却不习惯在和谐的状态下跟人瞎聊。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隋寂在隔间站了一会儿,正要推门出去,听见辅导员在水池前跟陆在蘅说话。
“还是你有办法,恩威并施、能训会夸,这小子现在被你治得服服帖帖……”
“多亏路老师的指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隋寂微微侧了头,感觉右耳边有风吹来,凛凛的,该是窗台没关。
他抬手抹了把脸,推开门出去,洗手间里空荡荡。
包厢里沸反盈天,辅导员因这一场活动受了院领导表扬,大手一挥,给开来酒,年轻学生们喝得闹翻了天。
陆在蘅是喝得最多的,喊他“走一个”的人太多了。
隋寂勾了勾唇,不就是喝酒么。
他咬开一瓶啤酒,哗啦啦倒了半杯,又拿小盅接来杯白的,哐当,小酒盅在大酒杯里起浮数次。
隋寂一连闷了三个“炮弹”。
被冷风吹透的血液重新热起来,更为兴奋,隋寂扯了扯领口,大领的开衫几乎罩不住他的锁骨。
“沈卧弦,喔喔奶糖……你好甜,喝!”
他其实才喝了三杯,就已醉得厉害,几乎找不着北,捏着沈卧弦的脸揉了一会儿,又挨个骚扰别的同学。
陆在蘅一把扯出他,塞进另一个空包厢,斥完他,找了两个男生过来看住他,交代了必要时往他脸上泼冷水。
隋寂拎着酒瓶,坐到圆桌边上,晃着小腿,一会儿踢沈卧弦一下,一会儿勾一勾迟壑的膝。
“老实点。”
除了陆在蘅,这又是谁在训他?隋寂揉了揉眼睛,呵,迟壑,好强一张冰山脸,眉宇锋利,不一般的帅。
又不是只有陆在蘅帅。
隋寂抬起脚,蹬了蹬迟壑的大腿,茫然又好奇:
“你也大吗?我就喜欢大的……”
哐,门边的椅子被踹翻,是怒气冲冲的陆在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