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已经染红方云遥整个面容，她轻笑着：“快去死吧。”

“方云遥！”

方云遥忽然睁开双眼，瞧见许子安那张脸忽然在她眼前放大。

她的脑袋隐隐作疼，方云遥缓缓从床上直起身，漠声道：“你怎么来了？”

许子安皱眉道：“你不知道自己被魇鬼缠上？”

“不是兰知勉的幻境？”方云遥蹙眉。

许子安摇头：“那树妖的藤蔓都已不在府内，如何拉你入幻境。”

“我被魇鬼缠上……”方云遥喃喃道，随后她抬头看向许子安，“因为你们吗？”

“因为你染上妖鬼之气，自然吸引一些低等妖鬼。”

方云遥垂头轻声道：“果然还是早些解决的好……”

“解决谁，那树妖？”

“嗯。”方云遥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你快些出去，我换身衣服便带你去兰知勉真身所在。”

方云遥从枕下拿出许子安给她的两只药瓶，她想了几瞬，最后将其中一瓶的药倒进唇中。

朝阳将天际染成浅淡的红，微薄的光线穿透云层落在茂密的林中。清晨的雨露还挂在叶片上，方云遥的裙摆已经被打湿，但她脚步不停地带着许子安往深处走。

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片林子，但方云遥希望这也会是最后一次。

越往里走，方云遥觉得越是寒冷阴森，她甚至觉得附近有什么缓缓地蠕动着，一时分不清那是蛇还是兰知勉的藤蔓。

附近树叶沙沙作响，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接近，似乎就在方云遥的几步之外。然而她往四周打量，什么都没有瞧见。她转头看向许子安，也见他蹙眉看着周围。

下一瞬，方云遥终于听见那道熟悉阴森的声音。

“遥娘，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