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蓦然一亮,守在天枢阁旁边的小仙一惊,抬手接住了那片最亮的天箔。
“是长离上神!”
玉皇端坐于天枢阁,皱眉看完长离的天箔后便命人去了归原坪,不过片刻便有人来报。
“禀告天尊,被长离上神带回的狐妖,确实不见了!”
玉皇握紧了拳头:“本座要亲自去一趟归原坪。”
*
长离收到天宫的传音已经是三日后,四人正坐于一家酒楼吃酒,柴道煌几日不沾酒一下有些食髓知味,喝的面红耳赤,还有点大舌头。
“怎……怎么样……”
廉贞扶着柴道煌:“诶呀月哥,刚刚凤凰都说了,归原坪的那只狐妖,没了!”
“没了?”
“没了。”
“哪去了?”
“额……哪去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罗容与也喝了酒,眼尾染上了红晕,说话语速慢了些,蓦然转头时,长离愣了愣神。
“那只狐妖你是从哪儿收的?”
“邙山。”
罗容与捻着酒杯沉思了会儿:“邙山……”他总觉得这名字耳熟。
“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柳昭月吗?”
长离点头。
“我先前跟你说,她是肖鹤羽救回来的,我有一次听她说过,她就是肖鹤羽从邙山带回来的,我觉得既然如此……”
“我们该去一趟邙山了。”
金樽清酒,歌台暖响,事情有了眉目,长离多日阴戾的神情也好了些:“对了,”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扇子递给罗容与,“这个给你。”
罗容与眼中有亮光闪过,接过了扇子:“给我的?”
长离耳根又有些红:“嗯,之前的扇子不是没了吗?我今日出去看见,便买了。”
罗容与将扇子展开扇了扇,扇骨的木香飘在鼻间,他看了看扇子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长离上神,哪来那么多的钱。”
长离咳了一声,揶揄道:“就……卖了些东西……”
“卖了些东西?”罗容与嗤笑一声,“卖东西,还是典东西。”
长离耳根红了又红,将手中的普洱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的说:“无妨,我东西很多,典当一些换银两,咱们几个路上也好过一些,阿与不必担心我。”
“……”
罗容与瞅了他一眼,放下酒杯起身:“时辰不早了,我歇着去了,阿离自己慢慢喝。”言罢把普洱茶推在长离面前,“多喝一点,晚上不做梦哦。”
这是不做梦吗?一壶茶喝下去,这完全都不用睡了。
长离看罗容与离去的背影,腰肢纤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翩翩美男,他正看着,罗容与前面的帷幕后就出来一个女子,看见他就停下了,对着罗容与就抛了个媚眼:“这位公子,要和奴家一起去喝一杯吗?”
罗容与对待女孩子从来都温和有礼,长离见他展开了扇子,温婉笑道:“恕在下失礼,刚刚已与在下的好友饮过几杯,今日就不喝了,还望姑娘海涵。”
姑娘神色沉了沉便放罗容与走了。
抬头时就和长离对上了眼神,长离顿时心道不好,果然面前出现了一双绣花鞋。
“这位公子,要共饮一杯吗?”
长离一向不喜饮酒,手中还捏着茶盏,又不擅言语,对面两人还抱在一起惺惺相惜。
“还是我与姑娘喝吧,在下这位好友不擅言语,怕是要扫了姑娘兴趣。”
本该回房的罗容与又折了回来,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和那姑娘碰了一下就自顾自一饮而尽了。
“姑娘可满意?”
那姑娘也识趣,笑了笑也喝了自己手中的酒便走了。
长离看了罗容与扇着扇子有礼貌的目送那位姑娘走了,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不确定的想法,但也只是想了想。
“啧,阿离好生没雅趣,连一杯酒都不敢喝,哎。”
罗容与翩翩然转身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美景良宵人称赞,吾却道把酒当歌胜似那神仙[1]……”
长离:“……”
醉了的廉贞突然笑了一声,结巴道:“罗哥哥,还真的是……睚眦必报……”
长离吊在喉咙的那一口气要把自己噎死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