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对萨姆尔家的能力好奇了,”奥雷尔惊讶地说,“把结界实体化吗?虽然用栏杆之类的东西有些难看。”
露易丝站在那里没有动,像少女一样年轻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她黑色的眼睛没有放过奥雷尔的任何一个小动作。
杀死吸血鬼的方法有很多,杀死血族的方法却少的可怜。不怕阳光,不怕一般性的圣器,唯一使他们害怕的就是埋藏在某处的,被人类掌握着的圣器。
如果是血族与血族之间,那就简单的多了。
“古老的魔法很多年没有人用了,”奥雷尔忽然用怀念的口气说,“知道它为什么没落了吗?”
露易丝茫然地看着他,她对那些一点概念也没有,她只是在学会掌握力量。
“为什么呢?”露易丝立刻恢复原来冷冰冰的样子,她轻轻抬起后,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短棍一样的东西。
它们凭空出现在那里,就仿佛像影子一样不真实,可是那的确存在。
它们的前端就像标枪一样锐利,静静地浮在半空中,锐利的尖端对着奥雷尔。
露易丝的手没有放下来,维持着那个姿势,看起来就像古代的军官,一旦她的手放下,就意味着一场战争的开始。
奥雷尔抱着肩膀,手指上锐利的指尖并没有缩回去,它们随意地垂下,看起来就像散开的扇骨一样。
“因为魔法元素发生了变化,”奥雷尔柔声说,就像一个对着学生的老师一样极富耐心,“在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正在急速地减少。在古代人类中也有人会使用魔法,但是后来他们发现自己无法再运用魔法了,在最后一批魔法师死去以后,魔法在人类世界宣告结束,只有像血族之类强大的种族勉强能使用一些魔法。”
“什么……?”露易丝有些震惊地看了看周围漂浮在空中的那些锐利的武器,“你在说真的?那么为什么我还能用这些?”
“因为……”奥雷尔说到这里笑了笑,“因为魔法消耗是以你的生命为燃料。”
“是吗?”露易丝轻巧一笑,“那么说,我就更应该杀了你,夺取你的力量了。”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奥雷尔依然是那副优雅又散漫的样子,“因为你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但是我得告诉你,血族的血液浓度太高了,并不适合人类的身体……我的意思是,你喝的血太多了。”
“不可能,已经好几百年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露易丝有些动摇,但是随即又镇定下来,“就算是真的,比起人类短短几十年的生命,我已经活的很长了。”
“你要这样自我安慰也可以,”奥雷尔耸耸肩膀,“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用魔法。”
“哼,血族的鬼话,我才不相信!”露易丝抬着的手狠狠地放下来,那些黑色的像标杆前端的东西向被关在黑色牢笼里的奥雷尔刺去。
奥雷尔迅速抬手,他的指甲可以对付任何巨大的物体,并且把他们撕裂,但是对于小的东西可没有什么用。
所以奥雷尔只是迅速抬起了手,就像任何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抬手下意识地保护自己一样。
可是奇怪的是,露易丝看到的是,那些魔法标枪仿佛砸到了坚硬的铁壁上,一个个丧失了魔法的轻盈力量般,刺中了奥雷尔以后纷纷掉落了下来。
它们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却摆出一副已经失去再次利用价值的样子。很快它们就像影子一样在巨大的水晶灯下消失了。
露易丝惊讶地看着她的魔法消失地无声无息,在牢笼里的那个男人,只是前面的衣服破了几处而已。露易丝忽然想,如果那男人的指甲可以变长变坚硬和锐利的话,那么身上的皮肤是不是也一样呢……
奥雷尔把手慢慢地放下来:“你的常识简直就是少的可怜,我相信詹姆斯作为你们的主人,可能没花什么功夫教你们吸血鬼的秩序……吸血鬼绝对斗不过血族,请相信,詹姆斯绝对是个例外。”
奥雷尔说到这里,他一把握住黑色的牢笼,寂静的大厅里出来仿佛触电一样的“噼啪”声,那声音来自于奥雷尔的手和黑色铁栏接触的部分。那铁栏简直就像是通了几万伏的高压一样。
奥雷尔猛地一拉,把那遍布魔法保护的栏杆一下子往左右拉开,他微微一矮身从那里走了出来。
“魔法对于血族来说,可有可无,”奥雷尔柔声说。
“姐姐……”玛丽叫了一声正在发呆的露易丝,然后恶狠狠地对奥雷尔说,“停下!血族!别再靠过去,要不然我要了这个人的命!”她说着,抓起韩寂的头发,让刀刃更贴近韩寂的脖子。
奥雷尔果然停下了脚步,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玛丽,又看看韩寂。
“我什么时候成了……人质?”
原本安静的大厅里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玛丽惊讶地看着身边抓着的人类。
那个人类原本是护送着另一个人类离开这里的,但是玛丽想了想还是在奥雷尔离开以后去拦住了那辆车。
开车的就是这个男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让人想起无尽的黑暗。他似乎是东方人,带着些许神秘但是轮廓又如欧洲人一样深刻,应该是个混血儿。
很英俊,不过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原本只是试探着,没想到这个血族贵族还挺在意的……是情人吗?还是个人类呢,没有变成吸血鬼吗?
就玛丽所知,所有的血族都会把喜欢的人变成吸血鬼,人类所能保持美貌的外表的时间太短了,这是血族占有的一种方法。
那么既然奥雷尔那么在意他,为什么不把他变成血族呢?
玛丽并没有把韩寂捆在椅子上,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人类还能逃过吸血鬼吗?
可能是刚才拉了韩寂的头发,或者这里的说话声把他给唤醒了。
那双黑色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有些迷茫,随即竟然放松下来,似乎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抵着一把匕首。
“嗨,奥雷尔,”韩寂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奥雷尔,后面是正在崩坏的铁笼,那魔法的消逝呈现一种灰飞烟灭的感觉。细小的尘埃重新分解成魔法元素回归到空气中。
“我很惊讶,你到现在还是这种口气,”奥雷尔瞪着他说,玛丽的刀子还搁在他的脖子上,奥雷尔速度再快也没有她刺进去的快。
韩寂眨眨眼睛,看了看玛丽,然后对奥雷尔说:“我不是故意被抓住的……我试过逃走,但没有成功……”
韩寂顿了顿又说:“你是来救我的吗,奥雷尔?”
“我是来完成任务的……”奥雷尔立刻说。
“我不想打断你们情人之间的告白,但是,奥雷尔大人……”说话的人是露易丝,她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来了,“我们总得把事情解决不是吗?”
“我们不是情人!”奥雷尔和韩寂异口同声地说。
露易丝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说的对,魔法可有可无。”说着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柄阳伞。
那柄轻巧可爱的阳伞被她拿在手里倒像是一件兵器一样危险,当然,那的确是一把兵器。
当奥雷尔锐利的指甲滑过伞骨时溅起火花才发现,那把阳伞可没有看到的那么无辜。
韩寂的脖子有些痛,可能是刚才被打晕的时候留下的淤青。他其实早就醒过来了,但是,他还是想看看奥雷尔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