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四周摆放着各种杂物,后头的屋子点有灯火,想必那打铁汉正在里头。
赤红霄抬步往里走,刚走没几步,迎面便砸来了一个木桶。赤红霄怕这木桶内藏有别的机关,当既飞身闪过了那木桶的袭击。
她脚一挪步,就不慎踩中了埋伏于脚边的一道细绳。赤红霄暗叫不妙,面前突然甩来了几记飞镖。
在无人牵制的情况下躲避飞镖对赤红霄来说并不算难事。但若那木桶内真设有机关,让那飞镖击中木桶,可能要添许多麻烦事。
赤红霄侧身躲避的同时,把控好力道一掌拍远了木桶,飞镖终于都落空了。
她刚处理好这一切,院子四周的杂物后边便传来了窸窣的动静,瞬间有三个人影在夜色中蹿了出来,把她团团围住。
赤红霄一看这三人里居然有那打铁汉,其余两人是年轻人,有一个正是白天她在打铁铺遇见的。
三人手上都未拿兵器,赤手空拳向赤红霄冲了过来。
赤红霄的耳边拳风阵阵。他们三人既空着手,赤红霄便也没想着拔剑。她看那打铁汉长得壮实,估计蛮力不小,先解决那两个年轻人倒是容易。
她一个起跳跃身躲开了他们的包围圈,趁那两个年轻人出拳扑空之际,利落迅速地给了他们一人一记重踢。
那两个年轻人在她重踢下当既趔趄了起来。打铁汉见状后扔想出招,趁赤红霄还没站稳之时又挥拳冲了过来。
赤红霄的反应和动作一向迅速灵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那打铁汉身后,用劲扭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身子下意识前倾时一脚踢中了他的膝弯处。
那打铁汉被这一擒后身子不稳,瞬间被赤红霄踩到单膝跪地,再难有其他动作。
那白天被她一脚踩过的年轻人见她身手敏捷,脚力拳劲都不俗,便率先讨了饶,捂着痛楚对她咧嘴求情道:
“别打了别打了,这位大哥好功夫,我们再不敢试你了。”
他们三人攻击她时并没带武器,赤红霄也猜出了他们的打算。她听罢后见好就收,冷眼看着那打铁汉说道:
“看来这位大哥的铺子真是难进得很,进来前还要先试功夫,想必是不欢迎生人。”
那打铁汉赶着回道:“这位兄弟莫要见怪,我们只是一些平头百姓,平日里少见到武林子弟,心下好奇,便想试试你的功夫深浅。
刚刚多有得罪,我屋里备了美酒,还请兄弟你务必赏光,就当是我们给你接风洗尘,赔礼道歉。”
那打铁汉被她击败后并不气恼,反道爽朗地笑了出来,抬手想请赤红霄进屋。
赤红霄还未吭声,那打铁汉便续说道:
“今日在集市上的事我都知道,这位兄弟你的娘子被山匪劫走。你是不知这山匪在我们兴济作乱许久,你若想详细打听,我赵某定知无不言。”
他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而赤红霄又正好有话想问。赤红霄不客气起来,顺着打铁汉的手势就进了屋。
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放着灯的桌面上早已摆好了酒食和一应的碗筷。
几人陆续进了屋内,那打铁汉落坐后拿起酒坛就倒起了酒,口中自述着:
“在下赵严崇,祖祖辈辈都是兴济县人士,做着打铁的买卖,今年虚长三十五。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赤红霄琢磨了片刻,觉得自己出门在外,还是应当想个无人知的,且有名有姓的称呼才好掩人耳目。她思忖了片刻启口道:
“在下陈红霄,是洛州附近陈家村人士,今年二十二,并无正业,出了师门后一直做着一介散侠。
我近期才娶了娘子,本想带着她回她沧州的娘家探亲,为图方便才路过兴济,没想到人生地不熟,就出了今天这档事。”
赤红霄来兴济之前从沈婳伊那里看过河间府的地图,知道顺着兴济再往南是沧州。
看着赤红霄唉声叹气的样子,赵严崇听了后也没有怀疑,只是愤懑不平道:
“兴济县的山匪闹了已有三年了,这三年来抓了兴济不少人丁去。如今才消停了一阵子,他们就连妇孺都要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