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母亲后,杜若卿乘坐轿撵回冷宫。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狐皮上那串青灰色的脚印。
杜若卿轻叹一声开口道:“翠英。”
“公子?”站在他身后的翠英忙上前一步。
“去准备洗澡水。”
“诺,奴婢这就去。”
杜若卿褪掉靴袜,赤脚踩在狐皮上。
狐毛柔软而细腻,轻拂过他的脚底,带来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杜若卿勾了勾唇角,腾挪脚步,朝殿内走去。
放眼望去,醉酒的李承乾大大咧咧的横躺在榻上,头上冠冕未摘,脚下靴袜未褪,身上的龙袍都被压出褶皱。
认命的走上前,杜若卿站在床边,动作温柔细致的帮李承乾褪去靴袜。
以往都是这样伺候的,所以杜若卿做起这些来,轻车熟路。
他跪坐在床畔,刚准备帮李承乾摘掉头上的冠冕,躺着装睡的人,却长臂一揽,利落的翻个身,将他压在身下。
杜若卿下意识挣动两下,非但无济于事,还让搂在腰间的手臂禁锢的更紧了。
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侧颈上……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让杜若卿不自觉僵直了身体。
他声音晦涩的呢喃:“圣上,你没醉对吗?你答应过的,不强迫罪臣侍寝。”
李承乾呼吸粗重,一声“嗯”在喉咙深处滚了几遭才勉为其难的挤出来,他闭着眼,借着酒劲,搭在杜若卿腰间的手不老实的下滑,目标坚定的来到挺翘之处。
杜若卿呼吸一滞,双手攀在李承乾的手臂上,像被抓住了命脉,一动不敢动。
好在圣上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杜若卿悬着的心落了地,小心翼翼的吐出憋在胸口的浊气。
殊不知,李承乾就等他放松警惕。
待怀中人僵硬的身体缓慢柔软下来,李承乾唇角一勾,本来安分的手突然钩成爪,用力揉搓两把。
杜若卿一张脸瞬间充血,恼怒的推搡他:“圣上!”
李承乾胸腔震动,没忍住发出低沉的浅笑,他的声音听上去含糊不清,却富有磁性:“卿卿真小气,又没让侍寝,朕摸摸还不行吗?”
“不行。”这个无赖。
杜若卿红着耳根,想把人从身边推开,可李承乾沉得像块巨石,根本推不动。
忙活半天,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反观圣上,只是一味的装睡。
杜若卿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也上不来,下又下不去,把自己气个半死。
怀中人突然不挣扎了,李承乾偷偷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发现杜若卿眼尾泛红,正抿着薄唇,目光幽怨的瞪着他。
挨了欺负,却不知该如何反抗?怎么就这么温顺呢?
李承乾心软的要命。
他是条劣犬,唯有温柔能让他臣服并沉沦。
“好了,朕错了,卿卿不生气了。”李承乾支起身子,将手臂撑在杜若卿的两侧,俯下头去,讨好的吻了吻杜若卿的唇角,声音缱绻道:“卿卿今天答应朕什么了,还记得吗?”
闻言,杜若卿的眼底先是划过抹茫然,随着记忆回笼,他似是想起什么,耳后的红晕愈发明显,像白玉染上了晚霞。
他错开与李承乾相交的视线,难为情的点点头。
李承乾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那朕现在想要兑现今日的份例。“
杜若卿的睫毛轻颤,微微敛下眉,试图遮住眼底的慌乱。
他藏在袖袍中的手指绞紧,似乎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李承乾带着玩味的目光在杜若卿身上肆意游走,耐着性子满心期待。
可杜若卿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让李承乾有些不满,抬起手指戳了戳杜若卿腰间的软肉,催促道:“磨叽什么呢?想耍赖?”
见杜若卿依旧一动不动,李承乾冷笑一声,语气恶狠狠的威胁道:“卿卿若食言的话,那朕也可以说话不算数,今晚就要卿卿侍寝。”
闻言,杜若卿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望向他。
李承乾不加理会,作势要起身:“正巧,今日辽丹使臣进贡了一套床笫间调情用的角先生,朕要好好把玩,就辛苦卿卿洗洗干净……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若卿抬起手臂勾住脖子,用双唇封住了嘴。
李承乾跌回床榻上,垂眸望去,身下人微微颤抖着,眼底还有湿意在打转,似是怕极了自己真将角先生用在他身上。
嘴角勾起抹阴谋得逞的笑,李承乾反手扣住杜若卿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什么角先生?都是他胡编的。
谁家正经使臣会进贡那些不着调的玩意?
也就卿卿这般好骗,才会轻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