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生病了?”
“嗯,我请了医师来看过,他说……他说哥哥要死了,他救不了……”男孩终于松开了他的衣角,哭着扯开了他哥哥的衣襟,“娘亲被人抓走的时候,哥哥想去救她,就被坏人打伤了……”
南风续看了看他的伤口,自左侧锁骨至右肋,四道抓伤,伤口不是很深,但是周围的血肉却都变成了青灰色,是中毒。
他又探了探男孩儿的鼻息,还有救。
他先是同那哭泣的男孩儿说,让他放心,他哥哥不会死,随后便用灵力替他逼出了体内毒素。然后,他又找了间药铺,给男孩儿买了一些治外伤的药物,替他包扎好伤口。如此,到了晚间,中毒的男孩儿便醒了过来。
小男孩儿当即哭着大喊,“哥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不用死了,太好了哥哥……”
受伤的男孩儿摸了摸弟弟的脸,把他安抚下来,看看自己胸前包扎好的伤处,又看看南风续,声音还是有些虚弱,“您是?”
小男孩儿抢答道:“是这个神仙哥哥救的你,哥哥!”
“多谢恩人。”男孩儿闻言,当即要起身行礼,感谢救命之恩。
“不必。不要动。你的伤已经无碍,不过还要等伤口恢复。”南风续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很轻,“伤你的是何人?”
听到这个问题后,男孩儿的脸色突然浮现出明显的惊恐,声音也因为太过紧张,有些磕巴,“是……是怪物!真的,您相信我,它……真的是怪物。”
毕竟也还是个孩子,刚说两句,大颗大颗的眼泪便哆哆嗦嗦地往下掉。
“别怕,我相信你。慢慢说,不急。”南风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暗中又给他输送了点灵力。
男孩儿果然镇静了许多,神情认真,回忆道:“它手臂很粗,抓起娘亲就要走,我上前想要拉住他,被他回身打了一巴掌。他那一巴掌把我打得好远,等我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跑远了……但是我看到了它的手!我看到他的手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双灰黑色的爪子,指甲很长……它真的是怪物,真的是怪物……”
宫瑾之揣着那颗兽丹,又去了皇帝的寝殿。这次,竟然在寝殿外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跪着的。
“父皇,母后也是为了父皇的圣君之名,一时心急,才说错了话,还请父皇开恩啊!”
奥~原来是个皇子。
圣君之名?哼~宫瑾之微微挑了挑眉,便在殿内寻了一处软座坐了下来。
“侦儿,父皇只有你这么一位皇子,你可想清楚了,当真要为那妒妇求情吗?哼~灵族是妖类,凶残嗜杀,父皇诛杀灵族,乃是替天行道。何来的天理难容?!妒妇听闻灵族被送入了寡人寝宫,便心生怨愤,出言不逊,若非看在她养育了你的份儿上,寡人定要把她同灵族一起,送入法坛炼丹!”
“父皇!”那皇子当即磕了个头,“母后对父皇一向敬爱有加,求父皇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皇子求得恳切,老皇帝却不为所动,躺在内殿的榻上,面都不给人见。
“寡人金口玉言,说了让她好好反省,岂能如此了事?!回去吧,你若再多言,便是不顾寡人的颜面了!”
老皇帝威胁儿子是一把好手,只一句话,那皇子便不敢再出声,又跪了片刻,才从地上起来,颤巍巍地走了。
宫瑾之看完了戏,起身进入了内殿。
南风续又帮两个男孩儿买了些吃食,看到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虽然年幼,但是照顾哥哥并没有什么问题,才告别回到了客栈。
他刚到房间,尚未来得及给自己倒一盏茶,宫瑾之也回来了。
“阿续。”他一进门便习惯地开口叫人。
“回来了?”南风续与他同时开了口。
“嗯。回来得晚了些。”他先是倒了盏茶递给南风续,方才坐下。
“今日如何?可有发现?”南风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眉间微动。
宫瑾之便多看了他两眼,“嗯,我们所料不错,那群道士并非人类,是兽族。”
南风续放下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原来如此。”
“嗯,它们可能就是冲着灵族来的,这是拿狗皇帝当剑使呢。”他观察着南风续的眉目,又问道,“你……是不是累了?今日出门了?”
南风续微不可查地一愣,点了点头,“今日遇到了一个被兽族伤了的男孩儿,耗费了些灵力,无妨。”
宫瑾之对他的“无妨”仿若未闻,当即搭上了他的腕间,在看到那腕间一点红时,迅速别开了脸,探了探他的灵力,亲自确定无碍后才算罢休,“它们还伤了人?”
“不止。我今日在城中打听了许久,它们掳走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奥?看来,我得去这帮畜牲的老巢里走一遭,看看它们到底想干什么了……”
“我同你一起。”
“嗯,好。你今日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还要带你去看戏呢……”
“看戏?”南风续桃花眼微扬,不解地看向宫瑾之。
宫瑾之盯着那层褶精美的一双眼,片刻后再次转开了脸,“嗯,看戏。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