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狼藉,江愈瞥了一眼小乞丐,示意他离开,蛇人的尸体他来处理。
一个月前还是现代社会的公民,穿越到这个世界,拥有全新的身体,或许是因为这经历太过不真实,江愈总觉得他活在梦里,所以无所谓的偷窃,无所谓的攻击。现在他徒然杀死了一个人,这种前所未有的偏差,将江愈拖入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他碰到了他思想的禁忌。
大开的铁门,外面通亮的油灯将江愈小小身体的影子无限拉长,江愈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野兽被无限释放出来,剧烈的空虚和迷茫将他吞噬。
江愈的头脑无比镇定,事已既此,他不想管理自己无所谓的情绪,解决眼前的麻烦是要紧的。
监狱里面死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但他是被勒死的,这件事就有的说了。江愈不能保证李之涯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利害,将他和周山行拿出来,既然如此,那就都参入进来,谁也别想躲开了。他看向门口卧倒着的李之涯,手紧紧握住,做下了决定。
江愈有些紧张,身体止不住的抖动。他小心翼翼的翻开李之涯身旁的那具残肢,他摸到了裸露牙齿的人脸,找到这个人的上半部分,从他的怀里掏出深藏的匕首。
这个人是很温柔白净的一个大哥哥,看见小乞丐拿着猎户家的匕首在胡乱比划着玩,将匕首收了起来,说是他保管起来,里面太暗了,一会儿到明亮处给他。这会儿江愈拿着匕首,感觉有些奇怪,蛇人拿什么把这个人身体分开的。
身体向后退,脚踩到了一个铁器 ,沾上了粘稠的红液。是周山行的剑,散发着腥臭味。江愈一阵恶寒。
用不干净的茅草,随意擦了擦脚心,江愈心心一横,将剑拿起来,也擦了擦。只不过血液黏在剑上已经有一会儿了,这会擦不下来,反而,几缕干草挂在了剑上。
江愈拿着剑狠狠扬起,对着蛇人的头重重劈下。但剑已经磨了,加上江愈不会用劲,没有砍下多少。江愈劈不了就磨,剑尾套上剑鞘,用剑的中心部位,在蛇人头颈的豁口处来回拉割。
这对江愈的心理着实是个很大的挑战,只是他浑然不觉,他现在更多的是恶心。他不喜欢处理烂摊子,人生经历里,这是第二次看见尸体。
蛇人眼睛半睁着,但好在已经没有气息。江愈只想赶快把他的头割下来。
太烦躁了,他现在有一种小偷般的心理,在于时间竞速,生怕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或是被什么人撞见这丑陋的事。这糟糕的画面想赶快从他的人生界面抹除。
最后一点,刀下不去了,钝在颈部三分之二处。江愈感觉像割了一整天的猪肉,手发麻,满脑子想象,自己有一把锋利的猪肉摊的刀,那样三下两下就结束了。周山行这把像玩具刀,以后给孩子们买个更好的,江愈暗暗下定决心。
江愈拿匕首泄恨般插在蛇人的脖子,左右摇晃,终于将蛇人的头割了下来。头颅掉在地上,荡起薄薄的土灰。江愈也筋疲力竭的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这时只感觉轻松了不少。
剩下的就交给李之涯了,就这个烂摊子,他不接也不行了,什么小孩能这么变态硬生生把一个头锯下来,就这么个事,给了李之涯或随便一个经过的成年人,他也百口莫辩。他不是不相信李之涯的为人,只是更相信染脏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