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那么多明星,可以找他们借啊,姜沉?陆野?”
“你疯了吗?”
“你跟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们工作室的老板不是也对你很好?”
“别说了。”林栖低下头,揉着被风吹得发疼的眉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为你借钱。”
“那你求陆野,在爱顿面前帮帮我?”何爱盈的声音完全失去理智,“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不然,真的要看着我去陪酒吗?”
林栖咬牙不说话,良久,艰涩地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而且我会告诉你的父母。”
一时无话。
那头的哽咽声渐渐都平息下来,何爱盈冷声道:“十万你留着看病吧,我爸妈那边你别管,要说也是我自己说。”
“……”
林栖挂掉电话,走回公司。
小薇送上来一小盒包装精致的蛋糕,“林老师,您叫了外卖吗?”
确认过收货人确实是自己后,林栖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精巧的慕斯,奶白色的蛋糕体上,趴着一只撅着屁股的三花猫,眼睛眯着,额前三缕棕灰相间的顶毛,相当逼真。
“是给我的。”林栖弯起眼睛,温柔地笑了笑,当即拍了张照片,发到小号上。
她将蛋糕拿到休息室,小薇也跟了进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劝道:“安迪哥说,你不能吃甜食。”
事实上,除了不能吃甜食以外,还有诸多不能——
不能擅自改变发型发色,不能纹身,不能素颜,不能谈恋爱……
林栖看着助理,一口咬掉小猫屁股。
两三口,慕斯已经全部进肚。
看着小薇紧张又为难的表情,她坦然道:“你如实汇报就好。”
小薇是陆野的粉丝,手机吊饰是一个陆野的Q版大头娃娃,红色的刺猬头,婴儿肥的脸,斜睨着眼,连Q版都是一副嚣张的样子。
她在茶水间一边吃外卖,一边看陆野的视频,片段是《我是唱作人》上那段钢琴弹唱。
林栖从身后经过,问:“这首好听吗?”
“超好听的,”小薇一时忘了形,安利道,“他最近出的几首单曲一首比一首好听,又回到了第一、二张专辑的风格,老实说,我觉得他那时候的歌更好听。”
林栖一时恍惚,仿佛回到大学的时候,听许舒在挽着她唠叨陆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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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陆野在萨米的录音棚帮爱顿录歌。
《我是唱作人》的合作下来,爱顿到最后没有分到半杯羹,路人缘还越来越败坏,令陆野和他背后公司的合作陷入僵局。
为安抚他背后股东的情绪,陆野答应“赔”他一首歌。
但是录制过程并不顺利,爱顿唱出来的效果,远达不到陆野的要求。
“就这样吧,我累了。”
连唱了三个小时,爱顿没心情继续耗下去。
他没察觉到,陆野脸上越来越难看的颜色。
“休息五分钟继续。”陆野压着眼底的愠色。
“什么?哥!”爱顿脑了,“这不挺好的吗?差不多得了。”
他的经纪人娜姐在一旁帮腔,“爱顿晚上还有直播,别把嗓子唱坏了。”
陆野抬起眼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威慑力,顿时让棚内鸦雀无声。
“你觉得词曲还有编曲、配乐怎么样?”
爱顿一愣,赶紧说:“那还用说吗?简直绝了!”
“当然绝,”陆野脊背笔直地坐椅子上,目光自下而上盯着爱顿,一字一句道,“前天录弦乐录了一整天,对方是爱瑞斯弦乐团,团长是帮邓丽君伴奏过,顶着花白的头发帮我改了半天的前奏,提出了很多相当好的意见,这本不是他的职责。”
“鼓是提前两个月就约好的,国家交响乐团的老师,顶着腱鞘炎发作录了六个小时。”
“钢琴老师录得比较早,但是因为后来改了曲子,所以昨天又特地过来重录,一录就是八个小时。”
“吉他没有约到好的乐手,我自己录的,录了八个小时。”
“还有贝斯、长管、混音氏、录音师……”
“这些专业人士,花了这么多时间心力为你服务,给你制造了如此上等的好糠,结果你他么就拉了这么一坨?”
“你是怎么好意思站在台前的?不脸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