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蜡烛熄灭，方始心中也十分欣慰，阿清在这个游戏当中终于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他的身份也差不多可以确定，是和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阿清，现在把精神力变成刀子，攻击我。”

阿清犹豫了一下之后，借着方始的力量起身，点点头。

把精神力变成攻击性的武器，这是阿清还未设想过的，他吹灭蜡烛用的是淹灭的方式，可是......还未等他犹豫，心随意动，言出法随般，一股精神力就变成了一把尖刀，悬浮在空中，静静地停留，等待他的攻击指令。

“我要攻击你了。”阿清感觉自己被方始握着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但方始的手很大，整个将他的手圈在其中，在这个有些寒意的初春夜晚，又那么温暖。

“好，我准备好了，阿清来吧。”阿清认真的模样比懵懂的时候还要可爱，方始的心狠狠地跳动两下。

像水晶般透明的尖刀直直朝着方始的肩膀扎去，虽然距离很近，但是速度却远超常理的快！

阿清没想到速度这么快，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心中疾呼“小心”，但是喉咙却不能发声。

想象中的鲜血淋漓的场景没出现，反而出现了极美的一幕，水与火的碰撞。尖刀飞过的轨迹出现了燃烧的火焰，透明的刀身映出火焰的红色，那是一种纯粹的橙红色，火焰由小变大，由弱变强，火焰与水滴在空中翻腾，逐渐缠绕在一起，火势逐渐变大，渐渐地一步步地将尖刀包裹在其中，尖刀的冲势早已经停止，此刻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寂静如深夜。水没有被蒸发，火也没有被熄灭，在自然界中很难同时出现的两种元素，在此刻宛如最亲密的爱人，平静相处，甚至更加雀跃。

两人都看到这种场景，阿清没什么表情，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测是方始的精神力比自己的强大，所以不但没受伤，反而能控制住自己的尖刀，也松了一口气，万幸方始没有被自己伤到，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但是方始却大受震撼，自从他精神力出现躁动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平静的感觉了，就在两股精神力接触后，他的脑海就像是本来被连绵不绝的雨丝频繁扰乱的湖面突然虹销雨霁，只剩下微风吹拂，湖面虽有涟漪，但这种平静安详是多年不曾有过的了。

阿清见方始长久不说话，两股精神力仍然在空中纠缠，轻轻拽了一下方始的手，写道：“怎么了？”

方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因为精神力是人精神世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作为攻击武器被使用出来时，大多数人都是选择将这一部分精神力舍弃掉的，他刚才自然也是这么做的。这么做可以避免在与其他人战斗的过程中，因为部分精神力损伤而使得精神世界受创的情况发生。

简单来说，被作为攻击武器的精神力是一次性的，不具有反馈任何感觉给精神世界的能力。不然这部分精神力被消灭，作为主体还会被反噬，那谁还敢随意调动精神力呢？

那刚才，是什么？为什么被释放出去的精神力会给他传回来那样的感觉？

“到底怎么了？”阿清又轻轻摇晃方始的手臂。

方始皱了眉头，问道：“阿清，你，我能和你的精神力接触一下吗？”

阿清不明白什么叫和精神力接触一下。

方始见他一脸懵懂，只能将精神力的事情解释给他听。

“我们，今天除了刘家人以外的所有道士，我们都有精神力。精神力是与生俱来的，在人们小时候会觉醒，分为安抚型和攻击型，还有不同的组成元素，比如我是火系，你应该就是水系。”

毕竟根据阿清的描述，从头到尾，都是泉眼水流之类的，自己所见，这把尖刀也是透明的，虽然质地十分坚硬，但水系应该无疑。

阿清点点头，乖巧地像一个听睡前故事的小学生。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觉醒精神力，有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有精神力。这是一种很多人想拥有却没办法拥有的能力，阿清，你很幸运。”

阿清的头点的更深了。

方始把阿清点的前后摇晃的一撮头发抚平，继续说道：“精神力有上限，可以再生，这些都因人而异，目前还没有定论，大家只是以精神力可以使用的时间、攻击强度等进行强弱的区分。所以，阿清的精神力强弱，需要专业的仪器检测，我没办法下定论，总之，有就很好。”

“阿清，你还要注意，在使用精神力的时候不要莽撞，精神力不是无穷无尽的，它是会被耗尽的。无论从理论还是从实践的角度来说，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是有限的，会在使用的过程中不断减少，但同时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休息，精神力也会不断恢复，这个量自然也是有限的，一个人精神力不会越攒越多。”

阿清歪了歪头，不会越攒越多吗？可是他的精神世界里，泉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浅绿色的湖水，这算越来越多了吗？或许他还没有到达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