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桉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朦朦胧胧间,真恍如是在梦里。
舞步交错,耳鬓厮磨。
贺长泽借着音乐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跟她描述他做过的梦。
盛桉的脸色越来越红,忍不住瞪他,可她眼里波光粼粼的,瞪人也似是含着情。
终于,一曲终了。
贺长泽将她拥入怀里,喟叹出声:“我这算不算是美梦成真?”
盛桉愤愤地踩了下他的脚,落到实处时又忍不住放轻了动作。
让你验证验证到底是不是在梦里!
——
今年的春节假期,盛桉和贺长泽早早回了临市。
贺父贺母对他们这么早回来还有些惊讶。
贺长泽说得滴水不露:“去年不是忙吗?今年终于抽出时间了。我带盛桉去拜访一下亲朋好友。你们给我个名单?”
贺父贺母对视了一眼。
难不成去年还真是误会他了?
不论如何,小年轻们终于能像大人一样思考人情往来了,是好事!
贺父贺母果然拉出了一串名单。
盛桉开始跟着贺长泽高频率地见人,参加各种饭局。
有贺父的同事,贺长泽在A大的师长,贺母的老领导,贺父贺母的亲戚……
当然,还有贺长泽自己的好友。
赶在春节之前,盛桉和贺长泽终于完成了去年就该完成的交际任务。
终于不用再出去见人了,盛桉松了好大一口气。
贺母对盛桉十分满意,怕她嫌人情往来太累,就趁着盛桉得闲给她讲讲古,主要是他们这几天拜访的人家的一二三事,这些人家跟贺家的交集……
贺母还怕年轻人坐不住,不喜欢听这些老掉牙的故事,谁知盛桉听得格外起劲,甚至十分沉迷的样子。
贺母更高兴了。
她讲得兴起,还特地去取了家里的相册。
这下子可讲的就更多了。
盛桉也因此看到了过去的贺长泽。
刚出生的他,百岁的他,一周岁的他……
盛桉像是看到了贺长泽一年年长大的样子,看得十分新奇。
贺母见她十分关注与贺长泽有关的照片,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把整个相册都递给了盛桉,在一旁跟她讲解着。
盛桉的注意力停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一共有五人,贺长泽就站在最边上。他将一颗篮球夹在臂弯和腰之间,微微抬眼看镜头,笑得懒洋洋的。
那会儿他就已经长得很高了。可能是因为刚抽条,人有些瘦,留着一头碎盖发,看人的时候有些睥睨,一副拽拽的样子。
贺母道:“是他读高一时照的。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愿意打篮球了,大中午的也不午休,天天跟他的朋友们在操场上混。
“你看给晒的,黢黑黢黑。”
盛桉失笑。
确实有些黑。也就是他长得瘦了,如果再健壮一点,看上去还真挺黑皮体育生的。
贺母继续道:“这个是陈景明,就你们公司楼下开‘陈记小炒’的那个老板。”
盛桉道:“嗯,我前天才见过他的。就是……有点没认出来。”
贺母道:“可不是,景明现在可壮了。不过厨师么,总得壮壮的才显得厨艺高超……”
这话。
盛桉哭笑不得。
贺母继续道:“这个你认得吧?这是刘守恒……”
话音刚落,贺长泽从外面回来了。
隔壁老爷子棋瘾很重,这几天天天喊着贺长泽去杀几盘。
看来今天结束得比较早。
客厅里的两人都抬眼看他。
贺长泽顿住脚步,警惕道:“干什么?讲我坏话呢?”
贺长泽今天的穿着是盛桉搭的。上身是一件衬衫,外罩灰色毛衣,最外层是一件长款风衣。一整套下来,十分有派头,就像是一个富贵公子哥。
富贵公子哥脱了外套,看见盛桉手里的相册,微微挑了下眉。
他走到盛桉旁边落座,跟着看照片,自己都有点惊讶的样子,“当时我这么瘦吗?”
贺母道:“谁知道呢?一天天的可能吃了,就是不见长肉。我还说呢,也没见抽条抽得这么厉害的,还特地带你去给赵主任查过……”
盛桉继续往下翻。
高一时的贺长泽还经常打篮球,高二、高三年就很少了。照片里多是他在学校的自习室里的样子。他穿着一身校服,埋在书堆里,好大一只,感觉自习室的桌子都要容不下他了。
还有他跟同学们的合影。
这人高中时简直是个拽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跟同学们的合影里总显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
正经场合倒是能好一点。比如他在高三年开学典礼上的发言照片;他戴着竞赛奖牌一本正经看镜头的样子;贺父贺母送他去集训时拍的合影……
再然后,是贺长泽在化学实验室里的样子。
各种各样穿着白大褂的贺长泽。大多数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偶尔也有他靠坐在桌角,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的样子。
闲下来的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仿佛没什么能难得住他,拽得不行。
盛桉的眼神在这些照片上流连,久久没有移开。
贺长泽悠悠道:“盛总果然眼光独特,一看就是爱学习的人。”
盛桉:……
行了,知道你得意得不行了。
长辈还在呢!好歹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