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慕晋淳冷冷地看着姜薇。
姜薇身上的红艳披风逆风飘扬,刺目的,仿佛是她身上冒出的团团烈火。她不服输地咬了咬牙,回瞪慕晋淳,怒声道:“你为了花莼这个贱人,居然对我这么凶!”
“本王说过,不许再叫小花为花莼。”慕晋淳咬了咬牙,“她是容鸢。她是本王最爱的容鸢。”
“我也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叫她小花!”姜薇吐了一口唾沫,“我听着就想吐!”姜薇眼底满是愤怒与嫉恨,“无论是花莼还是容鸢,无论她改多少次名字,她都是曾经委身北疆长胜君的贱人!她还曾经跟先王……”
“闭嘴!”慕晋淳扬起手……
“打啊!”姜薇因为嫉妒而疯狂,狠狠地瞪着慕晋淳,“你不要忘了,你的王位是如何得来的!如果不是我们姜家,你跟花莼贱人二十年前就去地府双宿双栖了!”
“不要再说了!”慕晋淳怒而拂袖,放下扬起的手,“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也不想看见你跟花莼这个贱人!”
姜薇怒而转身,大步离开。
红色披风宛若地狱冒出的火焰,灼烧着慕晋淳与容鸢的身心。
慕晋淳走过去,把苍白如枯骨的容鸢拥在怀中。
“晋哥哥。”容鸢在慕晋淳的怀中哽咽,“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他心疼地搂着她。他心疼她的哽咽,也心疼她流不出的眼泪。
“当初,如果不是我……”
“不要再说了。”
“晋哥哥……”
“小花。”他叹了一口气,“要怪,只能怪我。明知道父王有意册封你为妃子,我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你……都是我的错。”
“晋哥哥……”
“如果我小心一些,如果我克制一些,那日就不会被父王撞破……”
……
……
当年之事。
犹在眼前。
慕南飞总算等到花莼年满十六,决定将花莼册封为妃。
那夜。
慕南飞亲自到森院,打算将封妃一事告知花莼。或许,他还以为,花莼会感到高兴。
岂料。
慕南飞刚去到花莼的房间门口,便听见房间里面传来男女共享鱼水之欢的叫声!
放肆!
慕南飞怒而踢门,竟看见花莼与慕晋淳衣衫不整地滚在床上,抱成一团!
慕南飞怒发冲冠,冲上去,一把将慕晋淳拉下床,狠狠地打了慕晋淳一顿……慕晋淳毫无招架之力,花莼吓得蜷缩在床角。
一边是喜欢多年的女子。
一边是寄予厚望的亲儿。
为了顾及颜面。
慕南飞秘而不宣地把花莼囚禁在森院。
午夜梦回。
只要想起花莼跟慕晋淳私通……慕南飞便愤恨不已!
为了宣泄愤恨,也为了宣泄心中的妒忌,慕南飞几乎夜夜到森院占有花莼,不管花莼如何挣扎,不管花莼如何叫喊。
连续几夜下来。
慕南飞竟对花莼愈发怜惜,甚至原谅了花莼,把一切错误都归结到慕晋淳身上。花莼的绝色之容,确实可以攻克世上所有男子的心——除却北疆长胜君。
慕南飞不让慕晋淳进宫,不让慕晋淳上朝,不愿再见慕晋淳。反正,慕南飞向来偏爱幼子慕晚潇。既然慕晋淳忤逆,慕南飞就当作没有慕晋淳这个不肖子,把一切关爱与重视都灌注在幼子身上。
彼时。
已是晋王妃的姜薇深感不妙。
多番盘问。
姜薇才从慕晋淳口中得知真相。
姜薇早就察觉慕晋淳与花莼之间有暧昧,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姜薇找来姜万年,跟姜万年商量对策。
姜万年看中慕晋淳的懦弱,本就盘算着慕南飞把王位传给慕晋淳之后,他就可以把慕晋淳当作扯线木偶、躲在慕晋淳背后控制朝政、控制整个南域。
绝对不能让这种苟且之事,断了他们的大好前程。
姜万年暗地里收买了慕南飞身边的宫人,日复一日,在慕南飞的膳食里面下慢性毒药。
不出三个月。
慕南飞就一命呜呼了。
没有留下遗诏。
彼时。
慕晚潇才刚七岁,未成气候。
姜万年拥立慕晋淳为新任南域王,群臣俯首称臣。
就这样。
慕晋淳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南域王。
紧接着。
就是北疆长胜君兵临城下……
……
……
慕晋淳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眸承满悔疚。
容鸢轻抚他的脸庞,温柔地看进他的眼眸。
“不要再想了。”容鸢的声音,如水,温暖着他。
“嗯。”慕晋淳把容鸢紧紧拥在怀中,贪婪地呼吸仅属于她的香气,“为了我的小花,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谢你,晋哥哥。”
“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