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惊恐地拉着对方,脸庞发青,嘴唇发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跺着脚,惊恐地看着彼此道:“稜蒙炎为什么又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慕苑澄脸上的伤疤似乎更红更骇人了,“该不会是北疆长胜君要走慕汐惜那个小贱人还不够,还想把我也抢到北疆后宫吧?!”
姜薇欲要安抚慕苑澄,却只能词穷地喃喃重复:“不会的,不会的……”
慕苑澄更加慌张,“如果北疆长胜君要我……那该怎么办?!我不想去北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母后救我!母后救我啊!”
姜薇吓得直掉泪,“我的澄儿……我的澄儿……我已经失去了骏儿,我不能再失去我的澄儿……”
姜薇与慕苑澄哭作一团。
落薰懒理她们。
容鸢平静地对宫女说:“到底何事?把话说完整。”
宫女用力呼了一口大气,仍是慌里慌张口齿不清:“稜蒙炎来南域是……因为……因为汐惜公主……汐惜公主她……她……”
宫女“她”了个半天,始终上气不接下气地“她”不出个所以然来。
落薰实在沉不住气了!
落薰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宫女的双肩,逼视宫女,“汐惜公主到底怎样了?!你倒是赶紧把话说清楚啊!”
宫女满脸惊恐,提着一口气,张大嘴巴却半天说不出话!
慕苑澄此时飘来一句:“一定是慕汐惜那个小贱人抵不住长胜君的折磨,一命呜呼了!慕汐惜死了,长胜君就要抢我去北疆!母后救我!我不要去北疆!我不要死!”
落薰激动地摇晃着宫女,激动地问:“是不是跟她说的一样!?小白兔是不是被长胜君折磨死了!?你说话!说话啊!”
落薰越是激动,宫女越是说不出话……
容鸢双手搂住落薰颤栗的肩膀,安抚道:“不要激动,让她把话说完。”
落薰反过来拉住容鸢的手,看着容鸢,急得在原地直跳脚,“我让她说!她倒是说啊!”
容鸢很轻地拍了拍落薰的手,直视落薰的眼眸,对落薰摇了摇头。
落薰这才开始冷静下来,一双眼眸却仍是塞满紧张的血丝。
宫女深深地呼吸了好几口,稍微缓过来说:“汐惜公主没事……汐惜公主好好的……没死……”
没死就好!
落薰吁了好大一口气,浑身如抽丝般双腿发软,径直坐了下来。
姜薇与慕苑澄仍是惊恐大哭。
慕苑澄大哭着说:“一定是慕汐惜那个小贱人不甘寂寞,怂恿北疆长胜君把我也抢到北疆后宫!”
姜薇咬牙彻齿道:“小贱人好狠的心!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落薰瞪向姜薇与慕苑澄,心想:我真心希望,小白兔能够这么狠心!我真心希望,小白兔把她们母女俩都拉进北疆后宫那个人间炼狱受苦!
可惜。
落薰深知,单纯善良的慕汐惜不会这样做。
宫女又再深呼吸了好几口大气——实在难以想象,宫女方才是用多快的速度拼命跑到鸾凤宫,宫女心底又压着多少的惊恐害怕与慌张——宫女如拨浪鼓般摇头,摆手说道:“不是!都不是!北疆长胜君……”宫女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北疆长胜君的名号,单是挂在嘴边都让人惊恐嘴抖,“派稜蒙炎将军到南域,是为了……是为了报喜!”
报喜?!
姜薇与慕苑澄顿时停下了哭泣,两脸错愕。
落薰顿时站起了身。
容鸢脸庞滑过一丝错愕,眼底却隐隐透着喜色。
落薰沉不住气地问:“报喜?报什么喜?!”慕汐惜深陷人间炼狱,哪里还能有喜事?
宫女大口大口地喘气……
此时。
慕晚潇大步走进前殿。
落薰当即飞身跑到慕晚潇身前,抓住慕晚潇的手臂就问:“汐惜怎样了?”
慕晚潇表情复杂却言简意赅:“汐惜……被册封为北疆皇后了。”
北疆皇后?!
无论是落薰、容鸢、还是姜薇与慕苑澄,全都瞠目结舌。
她们不敢相信慕晚潇的话。
许久。
慕苑澄颤抖着难听的声音,尖锐地问:“听闻,北疆后宫,女子都如牲口般任由长胜君甚至大臣蹂躏……别说皇后,就连妃子都没有……长胜君怎么可能册封慕汐惜做皇后?!”
落薰瞪圆眼睛看着慕晚潇——她跟慕苑澄有着同样的疑问。
慕晚潇仍是表情复杂,“稜蒙炎说,北疆长胜君对汐惜一见如故,宠爱有加。不仅要册封汐惜为后,还要为了汐惜……遣散后宫。”
“遣散后宫?!”落薰浑身鸡皮疙瘩直竖,全身发寒,“怎么……怎么可能?!”
“北疆后宫的女人,已经全部遣回原籍了。”
“天哪……”
落薰浑身发软。
该为慕汐惜感到高兴的吧?落薰却脑袋空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怪不得宫女死活说不上话了。
慕晚潇扶着落薰,看向容鸢,“大王今夜设宴,宴请稜蒙炎。大王希望容妃娘娘能够出席……”慕晚潇看向仍在瞠目结舌的姜薇与慕苑澄,“王后娘娘与澄儿不必列席。”
慕苑澄根本不敢见稜蒙炎,不出席最好。
姜薇却脱口就问:“本宫贵为南域王后,接见外使这般重要的事情,本王后岂能不列席?”
慕晚潇摇了摇头,“这是稜蒙炎的意思……也是大王的意思。”
姜薇一怔,狠狠地看向容鸢……
姜薇万万没有想到,容鸢也会有母凭女贵的一日!
而且……
容鸢女儿的靠山,竟是北疆长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