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算什么东西?”钟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把温昼甩开后抬手挡住了苗南渡砸过去的第二拳,一使力把他扣紧的衣袖扯散。
“没事吧?”
温昼被女生挡了一下才没摔到地上,他回头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注意到了苗南渡右手腕上清晰的牙印,“没事。”
“你算东西吗?东西至少还能进入市场产生价值,你有价值吗?”苗南渡脸上带着笑,这让他看起来更危险,“不会的话,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个班讲一下。”
砰——他的拳头精准砸上了钟想的下巴,钟想捂着嘴连退几步,张嘴吐出一颗断掉的牙。
“我忘了,跨物种交流不了,不好意思了。”苗南渡面无表情甩了下手,看到被扯坏的袖口后不耐烦地皱眉。
藏不住了。
心里的烦躁化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苗南渡睨了钟想一眼,“还不滚吗?”
钟想眼里冒着杀气,但还是捂着脸一瘸一拐地离开。穿着黑色小背心和不规则黑白格绑带半身裙的女生留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几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还有个……男朋友。”女生走到江见月身边轻轻抱了他一下,“给你造成了伤害实在抱歉。”
“你……小姐姐,他有没有……碰过你?”江见月没有回抱这位“情敌”,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没有,我们只接过吻。”
江见月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把女生推开,牵过苗南渡的手腕摸着上面的牙印问:“这是怎么来的?”
你咬的。
温昼无语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昨天晚上……不是,今天凌晨,原本醉得睡过去的江见月突然醒过来,拽着扶他的苗南渡的衣领就亲了上去,他作为局外人不知道两人是单纯嘴唇相贴或是其他的什么,但从江见月奇怪的习惯以及苗南渡的反应来看,某个姓江的流氓估计是伸舌头了。
亲一回也就算了,偏偏江见月人菜瘾还大,追着苗南渡跑了一路,最后在他右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这事才算过去。于是自然而然的,温昼作为唯二知道且记得这件事的人,再次但起了保密这个职责。
“我昨天生病不舒服,怕半夜昏过去自己咬的。”苗南渡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扯,温昼只想当场给他颁个奖。
“那好好休息吧。”江见月松手,磕磕绊绊朝校门口走,“走吧温温,宿舍快关门了。”
女生也和几人告别离开,以现在中国十几亿人的基数来看,以后估计不会再有和她撞见的机会。
温昼觉得江见月好像变了,明明在笑却无法直达眼底,像把自己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笼子,只许自己出,不许别人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像看着一只纯白的鸟硬生生拔去翅膀上的羽毛,能共情但也只能共情,因为无法阻止。
所以这个酒鬼提出去酒吧的时候,温昼一心软又答应了。
“走吧学长。”苗南渡无可奈何,摊了下手跟上江见月,不忘从温昼这里旁敲侧击,“江江他的……嗯……嘴好点了吗?”
“饶我这个单身狗一命谢谢。”温昼觉得他们单纯是在互相伤害,并且有绕入一个死循环的趋势。
不过有一点他觉得自己比较强,至少他没有在和谈晚谧亲完后跑去问颜应这种问题。虽然谈晚谧也不会和别人随便说就是了。
二十分钟后,温昼站在一家名为“山暝”的清吧外,和苗南渡面面相觑。
上一次的记忆过于刻骨铭心,温昼现在还觉得脸有点疼。不过,来都来了。
江见月已经坐在吧台点了一杯酒,调酒师是上次那个,一开口便问了一个死亡问题:“今天没和男朋友一起?”
听到这个的温昼很想送他一本高情商宝典,骂人的话到了嘴边。
“分了。”江见月无所谓地趴在吧台上,“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帅哥,麻烦再给我调一杯度数高的,最好能睡一整天的那种。”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温昼跟过去把手搭在吧台问调酒师,先前散落的绷带被他重新缠好,在手心变成很丑的一个疙瘩。
“来由我不清楚,但我相信我看到的。”调酒师动作干脆利落,分心回答温昼的问题,“我不止一次看到那两个人一起来清吧喝酒,然后,你们懂的,本来想着替这位小帅哥瞒一下,但现在你们好像已经知道了。”
“那你真是善解人意。”江见月咬牙切齿。
“谢谢夸奖。”调酒师很快把两杯酒调好,“清吧十二点关门,夜间不接客,记得不要喝太醉。”
不醉那就不叫江见月了。
最后他还是被苗南渡背回去的,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喝醉了逮着人亲,反而老老实实一路数羊数到了宿舍楼下,到了地方就自己从苗南渡背上跳下来,还笑嘻嘻和苗南渡再见。
“温温,”江见月变成了一个固执的醉鬼,非要自己按电梯,按错楼层上到六楼不说,还专挑温昼走的地方踩,“我……今天没乱亲人,是不是进步了?”
感觉不妙的温昼:“……”
好在今天的江见月一直老实到了最后,睡觉前也没捣乱。温昼按了下酸得不行的两边肩膀,瞟到了手机上一个陌生号码两分钟前发过来的消息。
是条视频,封面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病房,下面是发件人的备注。
—先前您找院里要的监控,耽误了几天实在抱歉,希望您能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
温昼点进去,第一眼看到站在病房正中央的人后,他的心狠狠一跳。
许女士手术前一晚去找她的人,居然是谈晚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