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说笑了。”温昼面无表情抽纸擦手,想着杨筠寒要是再笑话他他就直接走人。
“真的,晚……卧槽!”杨筠寒一句话没能说完就滚出了门,因为他原本放在口袋里的一支口红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停在了走廊最中央。
耳边清净下来,温昼这才重新看向有一会没关注的病床上的江见月,结果正好看到钟想在亲他的额头。
“……”
点进度条也没他准。
“我得走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我不回家她不睡的。”钟想满脸不舍地看着江见月。
苗南渡低声说了句什么,自己去了窗边。
“好吧。”江见月抓着他衣袖的手放开,“那你回去陪阿姨吧。”
钟想点头,加快脚步离开病房。
“今天还回去吗?”身边的人突然说了一句。
温昼猛然回头,看到谈晚谧看着他的眼睛,“你问我吗?”
谈晚谧看起来很无语,“我旁边还有别人?”
那确实没有了。苗南渡在窗边低着头看手机,杨筠寒捡口红还没回来,江见月刚刚和男朋友告别正郁闷,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表面上没什么事,“我应该不回去,得守着江见月。”
谈晚谧没再回话,抬脚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温昼叫住他。
“回家,你要去?”谈晚谧头也不回离开。
温昼感觉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明明是他先把事情变成这样的,又怎么能要求谈晚谧不和别人在一起。
“咳咳……”病床上江见月的咳嗽把温昼的思绪拉回来,他拔了手背上的针,跑到厕所又吐了起来。一串血珠甩到白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身边卷起一阵风,苗南渡从温昼身边掠过,抱着厕所里吐了个半死的江见月出来。
“温温……我是不是要死了……”江见月脸上全是泪水,一只手死死揪着苗南渡的衣服。
“不会。”温昼把他的脸擦干净,按了铃让护士过来重新给他扎针。
“你们是说好几个草莓被他一个人吃了!?”扎针的护士拍着江见月的手背找血管,听苗南渡讲完控制不住发了火,“他的胃现在受不了那么凉的东西的刺激,你们还给他吃那么多,这个朋友怎么当的?”
背了黑锅的两个人老老实实挨训,等护士再离开,折腾了半宿的江见月已经睡着了。
“学长,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苗南渡伸手抚平江见月皱着的眉头。
“好。”温昼没跟他争,坐下趴在江见月脚边闭眼。
因为这一场变故,温昼替江见月请了假,自己肯定也是回不去了,一大早,苗南渡就买了三个人的早餐回来。
“你不上课?”温昼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休息一下,别江见月还没好你又进来了。”
“那不会。”苗南渡把晾了一会变凉的粥拿在手里,看样子是要喂给江见月吃,“一会江江吃完睡觉我再休息一样的,学长你再睡一会吧。”
“那我出去转一下。”温昼接过苗南渡递给他的装早餐的袋子下楼,步行几百米后进了住院部的电梯,按下七楼。
“昼昼,今天不是周五吗,你怎么提前过来了?”病床上的女人一脸意外地抬头。
“同学生病我一起过来了。”温昼把早餐递给她,站着看她吊了一半的水,“医生怎么说。”
“可以做手术了。”女人咬了一口包子。
“什么时候?”温昼神色如常,看向被子卷好的隔壁。
那位大哥应该是痊愈出院了。
“时间还没定,不过应该是下个周。”可能是在医院住了太久,女人长年劳作的十指变得白皙了一些,但痕迹依旧很重,“昼昼,医生说如果手术成功的话我以后不用再来医院了。住了这么久花了不少钱吧,你是怎么交的费用?”
“放心,没干违法乱纪的事。”看完一眼放了心,温昼看着女人的输液瓶见了底,按铃叫护士过来后离开,“明天再来看你,好好听医生的话。”
因为编剧病倒,半截剧本无法拿出来拍摄,延迟拍摄时间的通知在周五三点发到了群里。
—尤迅:有没有搞错,我都准备出门了又不拍了?那岂不是周末都过得不安心?
—尤迅:江见月你怎么回事,写一半又推翻那不是玩吗,让这么多人等着?
—苗南渡:站着说话不腰疼,到时候你们不满意又要说,人好就该被压榨?他已经生病进医院了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
—苗南渡:反正就这么几天,能处处不能处你大可以删人。
—尤迅:@荣冉 @谈晚谧 没什么想说的吗?
荣冉没回,谈晚谧倒是回了一句话。
—谈晚谧:我?我当然站我室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