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看着眼前的丈夫,那颗本来因为这场经历而备受煎熬的小心脏,此时又觉得有点点心酸,心酸什么呢?好像她真的曾经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又没有任何结果的爱情,她只觉得安哈特说的话很有点意思,于是继续问道:“那咱们当时在一起了吗?”
他笑道:“没有,但我现在来了啊”,英英低了头,将额头碰碰他的脑门儿,不乐意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从懂事起,就一直有想去的地方,我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幸好我爸妈很开明,我所走的所有的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到今天我很开心很满足”她说着,又停顿了一下,再说道:“就是和你在一起过得太刺激了…这些年来,我们都经历了些啥啊!降妖除魔这事儿你也能干,超度亡灵这事儿你还能干,给我搞的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
他低声笑道:“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英英叹了口气,也跟着笑道:“我爷爷的事情,谢谢你…我是真没想到脱离了这个世界的人依然会痛苦,依然得不到解脱,但你帮助了他们…也让我理解到了很多事情”,她看着他,眼前这个被大胡子遮住了半张脸的男人,半边眼睛又盖着一张粉色的毛巾,看上去居然有那么点狼狈,想着他往日里威风凛凛的,心里就有点想笑。
他也笑道:“那你拿什么谢我”,英英的脸上很快就红透了,拿手推了推他,这一推才发现,他这副身体意外的充满了气息,那手感犹如捏轮胎,她想,这不是米其林轮胎吗?
接着那股飘渺的幽香,又旋转着绕在两人的周围,英英这才想起来这件大事儿,问道:“你说有人骂你活该,指得是那位大师兄吗?”,安哈特答道:“也许吧,我疼的要死,他只知道骂我活该,也不给我出点主意…”,英英差点笑出声来,又拿眼瞧了瞧他头上裹着的那张毛巾帕子,说道:“哟,他老人家怎么见死不救呐”。
安哈特自己也笑起来,说道:“他还说我,让我不要和女人在一起,不要听女人的话,说我就是活该,哎”
英英心想,这老人家怎么能性别歧视呢?!她心里想着,口中也就嚷嚷了出来,这句话又让安哈特听见,咧嘴笑了笑,英英说道:“这几天我们几个多忙啊!连觉都没睡个完整的,又是推拿又是开药的…”说起开药,她顿了一下,回想起貌似因为乱开药,导致安哈特又多难过了两天,这才自己捧着肚子,埋头憋着笑不看他。半晌,她才拿手拍了拍他的肚子,说道:“我们敢开,你为什么也要喂进肚子里去呢?”
安哈特伸出厚厚的手掌,握住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修长的手,说道:“我媳妇儿让我喝,我肯定得喝,不过我这两天要自己呆着…可能需要你回避一下”,英英收回了笑容,慎重的点了两点头。
另一面,在苏州的海磊也订好了机票,准备着收拾些行李,赶往紫阳,去亲自确认这件他期盼了许久的大事儿。他心里既狂喜,又忐忑,行动上却又要显示出并不在意来,甚至为了压制住急切期盼的心情,他还特意的多拖了几天才订了票。但这般的等待,往往最难受不过了,他时而坐在木几案前,尝试着专心拿起线来,挨个穿佛珠,但忍耐着坐上个几分钟,又丢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走到窗前,向外面张望,实在忍不住了,才发个消息给英英,问问看安哈特的情况。
英英的消息是收到了,但她的回复却让海磊差点急的跳起来,这群不知轻重的女人!他让她们不要去打扰安哈特,她们果然是没听进耳朵里去。他瞬间有点后悔,为了显示自己稳重修持的心,这般故意拖延了几天,到底折磨的是谁呢?
就这样熬了几天,熬到了航班当日,他心中揣着一个大疙瘩,匆匆的赶去了紫阳。
到了紫阳,他就首先去了趟英英和安哈特的家,踏入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却是一丝又一丝沁人心脾的檀香,他那张紧抿着的嘴皮就再也封不住了,咧开嘴大大的笑了起来,接着又真切的见到安哈特站在他的面前,他盯着安哈特,嘿嘿的笑着,并无多余的话,但心中的那颗大疙瘩倒是随之消散了去。
英英看着眼前的这个笑成一朵花的男人,说道:“安哈特让我们避一下,这会儿我和你一起先去趟叶曦那边吧”
海磊一脸的喜样,听见“叶曦”这个名字,也不觉得厌烦了,点了点头,反倒催起英英来:“那你快点,别打扰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