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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凶局四象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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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戏还是比蓬莱的雅集有趣。”

银铃声震碎扑来的尸傀,赤金血溅上菌丝发出烙铁淬火的声响。

腐尸喉间溢出断续歌谣,长街两侧的“百姓”突然僵直。

卖花女的竹篮里,山茶花蕊钻出蚀骨蛾;酒肆掌柜掀开酒坛,浑浊液体中沉浮着人指骨。

闻长生挥鞭扫落屋脊镇魂铃,铜铃坠地竟摔出冰晶状脑髓。整座垂云镇的活人,早被炼成了蚀骨蛾的巢穴。

“娘子可愿玩个游戏?”祝清竹忽然贴着她耳际低语,染血的指尖点上某间染坊的门楣,“赌这里藏的,是地下的蠹虫还是我们的生路?”

门缝溢出的靛蓝染料突然化作触手,祝清竹拽着闻长生跌进染缸。

朱砂混着靛青的污水遮蔽气息,赤金血在水面勾出护心阵。透过浮沫,她们看见戴青铜判官面具的身影立于巷口,手中引魂灯的灯罩竟是人皮所制。

“月亮裂开淌黑水呀~”

面具人哼着歌谣走近,灯芯爆出青焰的刹那,万千赤蝶从女尸眼眶涌出。

祝清竹将血珠弹向蝶群,赤蝶触血即燃,火光照亮面具裂隙下的半张脸。

那眉眼,与陆昭音有七分相似。

染缸水面忽起涟漪,闻长生在倒影中看见骇人一幕——苍穹明月裂开细缝,黑水如泪淌落,触及之处砖石化粉。

祝清竹赤金瞳光骤暗,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却在黑水漫至染坊门槛时轻笑出声:“好戏才刚开始呢。”

她突然将闻长生推出染缸,自己反身迎向黑水。祥瑞之气与秽气碰撞的轰鸣中,面具人的判官笔刺穿祝清竹肩胛,却沾上血液燃起烈焰。

“抓住你了。”

祝清竹染血指尖擦过面具人耳际,捏碎他半截面具。月光照亮那残缺的面容,右脸爬满与陆昭音如出一辙的噬心咒黑线,左脸却是光滑如生。

远处阴兵队列突然骚动,冰棺中的黑血汇成洪流冲向镇子。第一滴秽雨坠入染缸时,闻长生听见天地间响起锁链崩断的铮鸣。

闻长生下意识挥鞭卷着祝清竹跌进酒窖,霉烂的木桶轰然炸裂,浊黄酒浆裹着泡发的尸身涌来。

祝清竹后仰时发间雪莲香扫过闻长生鼻尖,广袖缠上判尘鞭的银链,将两人桎梏在不足方寸的夹角。

“娘子可知何为‘醉骨’?”祝清竹指尖燃起赤金火苗,照亮酒液表面浮动的冰晶,“将活人炼成酒傀,三魂七魄泡在雪髓里。”

她忽然将火苗掷向酒缸,爆开的青焰中浮出万千人脸,那些方才灯会上卖糖人的老妪、嬉闹的孩童,此刻正瞪着浑浊的眼球,心口螭吻簪已与腐肉熔成诡谲的肉珊瑚。

“蓬莱……”她低喃的尾音裹着霜气,广袖拂过闻长生肩头时残留的寒意,比酒窖阴风更刺骨三分。

檐角垂落的蛛网在她眼底投下细密阴影,恍若罗网缚住万千未诉的杀意。

雨幕中忽然飘来盏人皮灯笼,灯面刺着的往生咒渗出冰蓝血珠。戴青铜判官面具的身影立于巷口,手中判官笔蘸着秽雨在空中画符。

闻长生握鞭的手陡然僵住——那判官笔尾端坠着的,分明是蓬莱问刑堂的噬魂铃。

“祝师侄,请问玩够了吗?你为何非要蹚这趟浑水。”

祝清竹广袖震碎符咒的力道带着罕见的狠戾。

“我当是谁……”目光死死地望向判官那唯一无碍的眼睛,“原来是蓬莱养了三百年的看门犬。”

面具人喉间溢出兽类低吼,女尸破土而出。闻长生挥鞭绞碎扑来的尸傀,却在触及某具女尸时骤然僵住。

“小心坎位!”

祝清竹拽着她旋身避开地裂,秽水凝成的黑蟒擦着耳际掠过。

判官笔尖突然转向闻长生,蘸着的秽雨化作锁链:“姑娘可知,你护着的这位,正是十五年前凶局四象的……”

“闭嘴!”

闻长生的厉喝裹着判尘鞭银光劈开雨幕,鞭梢割裂的雨丝竟在空中凝成镇魂符。闻长生旋身踏着酒缸残片腾空,玄铁鞭链绞住判官笔尖噬魂铃。

“小心!”祝清竹的提醒被雨声吞没。

闻长生挥鞭绞碎三具扑来的醉骨,腐肉溅在颈侧时灼出青烟,她却恍然未觉般直取判官咽喉。

酒窖深处突然传来螭吻簪震鸣,万千醉骨破酒而出,腐尸指尖生长的肉珊瑚竟与判官笔尖的噬魂铃共鸣震颤。

面具人判官笔点向虚空,长街两侧的屋舍突然扭曲坍缩,露出内里缠绕蚀骨蛾的骸骨梁柱。

整座垂云镇竟是建在往生渡裂隙上的巨大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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