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雨僵住了,手指不听人使唤似的,一股麻乱感缠绕在每一处细节神经末梢。想要呼吸,又有点呼吸不动,只剩下手上那点触感鲜明温热。
“那要恭喜尚西先生了!”
“恭喜恭喜呀!”
“……”
祝贺声四起,过半笑容凝固在每个人脸上,是对眼这对新人的祝福。
墨小雨没有笑,好半天里都没有回过神。
“走吧。”
尚贤温柔跟他说话,还依旧牵着他的手转身往回走。前路随着他们渐进的脚步亮起一盏盏夜灯,身后闪光灯不断,走出好远还能听见那么一两咔嚓声。
墨小雨呼吸间心底异样的感受越来越重,身形也稳不住。他已经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往尚贤身上靠,要怪就怪这条携手的路太长,要一起并肩继续,对他来说,有点难。
“小雨!”
耳畔传来人急切呼喊声。
他终究还是倒下了。
尚贤眼疾手快接住人,扔掉粉色花伞打横抱起人快步往院子里走。仰头看了眼那楼上阳台处的人,此时也早没了身影。
七零八落的樱瓣从透明伞面上伴着雨水滚过的路径滑落下来,陷入泥泞路面里,力竭了似的,再也没有飞舞在空中的可能。
“江河呢!”尚贤进门就开始问良伯。
“刚在楼上准备呢。”
尚贤三步作两抱着人上楼,这状况令他有些猝不及防,刚刚回来这一路上人都还好好的,希望他不是真的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他一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刚刚墨小雨那么做分明就是在给他解围,用他一个简单的吻瞬间为他化解所有负面消息。
显然,这个人很聪明,拎得清是非对错,也看得出人心险恶。
只是他太乖了,总会让人误以为他就真的只是像他表面那么天真单纯。尚贤见过一个比他更乖更可爱的,就在灵网的深层空间里,可墨小雨终归不是钟小雨。
不能混为一谈。
“别担心,”江河拉着人往一旁沙发上坐,“你先坐下。”
尚贤没那个开玩笑的闲心思:“他怎么了?”
“怎么了?”江河逮着人全身上下检查了一番,“还能是怎么了?饿的呗!”
他继续埋汰道:“我说新歌城的贤爷,你欺负人之前能不能管人家一顿饱饭啊,你看这孩子都虚成什么样了。血压降低,心率减慢,连体温都低得吓人,要不您亲自上手摸摸呢。”
尚贤仔细回想了下,刚才握住人的手好像还挺热乎的。这会儿他没去上手摸了,有点敷衍道:“没欺负他。”
“好吧,那就是虐待了。”江河将一众没收起来的工具又收起来。
尚贤懒得回那句无聊的话:“还有他的嗓子。”
江河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你就是欺负人了。”
尚贤站在床边看了看睡着的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跟江河打嘴炮,那很没意思。
江河捏住墨小雨的下巴稍微用了点力去分开,结果是徒劳,根本打不开。尽管此刻人是晕了过去,牙齿咬得紧,一点都不让人碰。他看了一眼身旁叉腰有些焦灼心理的人:“看吧,后遗症来了吧。”
尚贤听懂了。
不能算是认同,江河这句话是在让他当那个替罪羊,明明是他没干过的事。
“算了,还是等他醒了吧。我要回去了,在你这儿折腾了一晚上。”
尚贤脸色不悦。
江河拍了拍人的肩:“别担心,好好给人吃饭就行,别你吃饱了,让人家饿着个肚子,你好意思吗你?!我都懒得说你,简直是我们1界的耻辱!”江河摇摇头,一股子嫌弃的意味。
“少食,多餐也不错啊。”江河收拾好东西走前,还不忘调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