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石头落地,周维从天而降出门帮她接住,她反而成为了最平静的一个,“保安可能以为是朋友就放进来了。再说你相信你表哥......”
“但是这是他们职责范围内的事。”周可盈毫不退让,周维说到底不过是借机立个人设,他干得好是他的事,两件事不在同一层面。
还有个原因,只有电话打到物管,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临时怀疑另一个可能性,这个小区安保一向严格,若不是周维登记过车牌,他都进不来,韩北霆这样堂而皇之地把车横在门口,绝不是和门口说一声找朋友这么简单,会不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隐情?
安舒偏在这个时候凑热闹,打来视频电话。
呆在屯里的人大概就是这样闷,但现在她无暇给他解闷,胡乱凭着手感按了挂断,转而和黄雅心一点点解释:“这是我作为业主的权益,我得维护我自己的权益。而不是说因为问题好解决,或是我们自己能解决,就不去追究他们的责任。再说......”
安舒的视频通话刚打通,就听到这么义正言辞的一句,着实被吓了一跳。
而手机那头的人给他看是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和半个下巴,没等她说完,他就大声朝屏幕里喊:“发生了什么呀?”
周可盈赶紧把手机举到眼前,这才看到屏幕里有个人刚睡醒,穿的是她在视频中见过的那套白色睡衣,还带了一脸惊恐。
接听键是下意识按错的,刚才明明想暂时挂断的。
但此时他一脸单纯地问她,她不忍心直接打发走,没急着挂掉,而是简略概括了目前的状况:“黄雅心在我家喝酒,有内鬼去给韩北霆报信了,现在死胖子找过来了。”
“什么?”他揉揉眼睛,反应了几秒钟,周可盈早就告诉他那俩人分得八九不离十,他死活想不到“痴情”这词,能安在韩北霆那张油腻的脸上,“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呢?”
周可盈探探脑袋,望了望门口的方向,周维已经出去了,“叫我表哥去处理他,他能处理明白,而且他们已经交过一次手了。”
她指的是接机那次,安舒对这种不咸不淡的八卦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所以却没反应出来。但想到她刚回国时,讲给他的周维“捉奸”,在他看来计划缜密,执行力强,也跟着放了心,甚至还不合时宜地吹嘘了几句,“你表哥肯定能处理好,韩北霆这种草包和他的智商情商没得比,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
这种评价在周可盈眼里是极为罕见的,周维小时候和现在判若两人,甚至挺调皮的,几乎是在所有大人的骂声中长大,她甚至怀疑是这些“挫折”造就了他现在的耐心和沉稳。
她正要说两句没必要把他吹上天,忽然瞥见黄雅心看向门口的眼神一亮。
算了,不拆他的台了。
草草聊了两句,她便和安舒说晚点在和他聊。
安舒好像总是充当她的镇定剂,这次也不例外,不去和物管扯皮也行,不如先去找当事人韩北霆套话,是谁的责任再去追究谁。
于是和她表哥一样,嘱咐并没什么心情继续玩的众人再洗牌玩牌,独自走出了大门,刚好撞上韩北霆那辆挂着老家牌子的车,从她家前窗绕到了大门。
先下车的是带的两个人,看体型约摸也就是韩北霆体重的一半,有一个看起来还是中学生模样,看了眼她家门牌号,“28-2。就是这号吧,霆哥?”
韩北霆庞大的身躯终于从驾驶座挪了出来,下车却撞上路灯下的俩人。
这周可盈板着张脸,旁边的男生倒是在微笑,只是并不友善,而是有点轻蔑。
韩北霆没脑子回答身后的问题,怔愣着看周维,突然想起了在哪见过他,那晚在机场,说要看看他在老家一手遮天的父亲怎么把他捞出来的人,就是他。
“你怎么也在?”
问完看了眼旁边周可盈,才意识到这问题多蠢,应该想到的,通知他的信息说了是周可盈的家,他就该联想到她这个亲戚或许也在。
朋友先是问了他怎么没和黄雅心一起来,而后他才问出了后面的信息,下周就要被他爸按着入职实习了,他本想借这个周末好好打打牌,但黄雅心这事值得他放弃牌桌,一脚油门跑了过来。
说过的话如同死牌落地,周维果然笑得更加嘲讽。
“你挺逗啊。这是我们家,应该我问你,你来干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