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半句还没说完,她忽然想到上个月的周可盈,把那句“平时也不怎么吃早饭”咽了下去,转而问了句,“你呢?”
巧的是乐辰言并不吃早饭,甚至有段时间沉迷空腹有氧,被她这样反问,脚步变慢,一时语塞。又担心龙佳昱听到他不吃,也说不要吃了,午饭时间通常在12点,叫人干等着,他过意不去。
“一起去买点吧。”
果真就是两分钟后,龙佳昱就看到和她一样一身黑的乐辰言一手举着电话,和几个老外一起走出旋转门。
他戴了口罩和帽子,却仍然因为身形高高瘦瘦,体态挺拔,从路人当中脱颖而出。
“你带了烟啊。”乐辰言见到她第一句竟然是这个,好像他们已经认识许久,见个面稀松平常。
龙佳昱低头,才发现包上的拉链没拉,烟盒露了个白边,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是上次那个酸奶爆珠吗?”乐辰言继续问,“我见到我同事抽过,好抽吗?”
“你试试不就得了。”她也正有此意,将烟盒从包里拉出,打开包装,却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盒新的,打火机在旧烟盒里。
她不知所措抬了头,眼前的人弯起眼角笑了,眸中深深浅浅,应该是和她一样,想起了上次的经历,还挺开心的。
“你的打火机,我忘带了......早上有点着急。”
她原本打算说这话的时候观察乐辰言的神态变化,再从他的反应中判断,他究竟是像安舒口中那样单纯,还是倾向于把这归为她的小手段。撞到这抹笑意,却又怯生生地低下了头,像幼儿园时企图对钢琴老师撒谎那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没关系啊,下次吧?”乐辰言语调轻快,晨间的清风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他也是那样温和。
下次,还有下次,她在心中默念这句话,下意识又抬了头,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确定。
和上次一样,他又想说一句,你喜欢就留下吧,可与她对视的当下,却又动了另一个心思,也许明天她会借着送打火机的由头,还来这里找他,那样的话他希望她永远都想不起来带。
然后已经用下巴指指身后的便利店,“先买点吃的吧。”
龙佳昱跟在他身后却又有了危机感,一次忘带,下一次还忘带,早晚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知道被她丢了,他会不会很失望?
像是什么盗版的能量守恒定律,周可盈和室友总是一个起得早,另一个起得晚。
今天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十一点,她全部归咎于昨晚周维组的酒局结束太迟,回到家已经三点多了。
本来不需要这么晚的,大概因为周文韬的高铁在晚饭时间到站,周可盈先带上周维去接了妈妈,把这个刚出院就马不停蹄去外地开会的院长送回家,才开去KTV。
她原本对这酒局没多大兴趣,在家里刷了一礼拜GRE题目,总要出去透透气,不过遇上一位在波士顿学音乐的新朋友,和她一样是骨灰级迪士尼粉丝,二人一起把动画电影里的主题曲唱了个遍。
再回头一看,刚才举着骰子叫嚣的周维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而新朋友的男朋友,也没好到哪去。
热心的周可盈自然担任起司机的职务,把那两人分别送回朝阳的家,再送周维。一晚上绕了半个五环,算上白天少说也有一百公里。她懒得倒进车库,干脆横在家门口,上楼直奔淋浴间,冲个澡倒头就睡。
今日一早,周文韬看到这一片狼藉,笑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周维又像上次一样吐在她车里,去公司前先去洗车。
“大姐,这打火机,漏在副驾底下了。”洗车师傅和她很熟,也知道她这种搞医的有捷普,每次洗车都把里里外外帮她打扫干净。
周文韬迷茫地接过,差点没拿稳,“哟,什么打火机?这么沉?”
“大姐,这可是牌子货,不便宜呢。”师傅还想再多说两句,他也想不通打火机为什么能卖这么贵,又想到开卡宴的人,大概买什么都要贵点的,就没大惊小怪,继续钻进车里吸尘。
“牌子货?”周文韬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盯着副驾,想起昨天的场景,周维喝多了,打火机掉在副驾很正常。应该就是他的,他和周文武那种土老板不一样,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于是拍了张照片,发给周维,顺便问他:“这是你的吧?下次别喝那么多,幸亏丢我车上了,丢外面你上哪找去?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