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那我们将军呢?”
“唉……”只见那老大夫摇了摇头,“这箭离心脉只差几毫,稍有不慎就……草民、草民实在是不敢取啊,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再多的诊费那大夫也不敢收,季云臣也不欲再为难他,只能放他离开。
“再去请!将全城的大夫都请来!”
虞将军是西南军的主将,若是他出了意外,西南必定大乱。
季云臣越想越压抑,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老爷!老爷!”
一小厮匆匆忙忙冲了进来,神色慌张跪趴到门前,“出事了!”
“客人在,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季云臣皱起眉头,季府的下人向来守规矩,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粮食……老爷,我们府上储存的粮食半数都被劫了……”
“什么!”季云臣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台阶,“你细细说来。”
“正是半个时辰前,小人突然见到十几个穿着粗布短衫的人冲进来,小人正欲上前查问却突然被一棍子打晕,等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仓内的粮食已经丢失大半……”
这小厮头上还顶着一个冒血的包,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
因为云州刺史王大人没醒,虞将军生死未卜,来赴宴的众人此刻都聚集在这个院子里等候结果。
这些人都是三州名望之家的当家人,往日里都衣冠楚楚,此刻却都狼狈不堪。运气好的只是衣服有些脏污和划痕,运气不好的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季云臣的笑话,三州刺史向来面和心不和,他们这些家族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幸灾乐祸不过一刻,院门口处突然由管家领着十余人进来。
不是他们府中之人又是谁?
“老爷!我们府中遭了贼人,库房金银都被掠夺一空啊……”
“老爷,我们也是……我们的粮食全被抢走了啊……府兵都被暗箭射杀了……”
“老爷……”
“大人……”
细细说来后,在场之人竟然没几个人家中幸免。
苍梧州的刺史看向自家来报信的下人欲言又止,他那颗心提了起来,莫不是老天爷保佑他府上没事?
“我们可有粮草丢失?”
那下人摇了摇头,“并未。”
“可有金银细软被抢?”
下人还是摇头道:“没有。”
苍梧州的刺史在众人复杂嫉妒的眼光中深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可一口气还未上来,那下人突然唯唯诺诺来了一句:“可那贼人放火烧了我们前院,不知什么原因那火势甚大怎么也灭不掉,到最后连牌匾都烧断了……”
“咳……”苍梧州刺史一口气没上来,突然向后倒去。
“于大人!”
“可恶贼人!”苍梧州刺史气得大喘息道:“宵小之辈!”
众人心底全都冒着火,可此刻却又不敢即刻返程,若是那贼人在路上突袭可如何是好。
“这一兜圈子下来,貌似只山南州刺史府上无人来报啊!”
林大人心底咯噔一声,这火怎么就烧到他身上来了,“诸位明鉴,本官是真心不知!”
“吾等可还未说是您呢,林刺史就如此紧张,莫不是这贼人都是你指使的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拱火,这火苗倏得窜了起来,就快要把这季府给烧着了,直逼得林刺史缓缓后退。
“等等!咳咳咳……”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刚刚醒过来的王刺史捂着腹部被搀扶着走出来,“依我看,这未必出自林刺史之手!”
“大人有何高见?”
只见那王刺史如锐鹰般的眸子扫视众人一圈,然后猛地定住在不远处地上的短箭。
身旁搀扶着的小厮识颜色地去把那剑捡过来,低眉顺眼头递上去,“大人给。”
王刺史细细反转箭身,是南疆普遍使用的一种短箭,军营和各家族中都很常见。
只是看见箭尾处的一丝血迹时心底的疑团突然迎刃而解。
“派仵作查验那边的几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不远处。
被抹脖子的一人和那服毒自尽的两人看上去还好,可被虞柏舟一剑赐死的那个人因为从屋顶滚落下来后头先着地,整个头颅从脖颈处扭断歪在一旁,身体诡异扭曲,惨不忍睹。
那剑已经摔了出来,旁边淌了一地血红。
好几人被吓得退后几步不敢再看,还有两人被恶心得伏在一旁呕吐。
王刺史却突然发觉了一怪异之处,叫主要上前去的仵作。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