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傅知遇说感觉家里的电器好像少了一些。
傅景明说都给楼下了。
这段时间他是送走的电器从破壁机到空气炸锅再到蒸锅、烤箱,唯一舍不得送走的就是那个微波炉,每天睡前他得用来热牛奶。
一到周末赵元年就用那些电器,给他们做好吃的,中餐西点都有,别提多滋润。
“反正你也不用。”傅景明嗦着面条说,“还不如给赵元年,他老会做饭了。”
虽然最开始那个破壁机被送出去的时候确实带了一点他的个人情绪。
吃完饭,傅景明就要回房间继续学,傅知遇喊他出去散会步消消食。
虽然已经到了九月末,但是大中午的外面依旧很晒,傅景明摇摇头拒绝了,在阳台摆弄了一会儿胡铮送来的盆栽。
傅知遇刷完碗之后,也磨磨蹭蹭来了阳台。
傅景明有预感他有话要说,先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傅知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小景,要不我们回金城吧。”
傅景明瞪大了眼镜:“您玩我呢?”
大老远给他送回来,就搬家都要了大半条命,好不容易和樟乡的人混熟了一点,现在挨顿揍再让他回去,这一遭为了什么?
傅知遇故作轻松说:“反正开学也没多长时间,你再回原来的学校,课程很快就能跟上的,你的学习能力你爸我是清楚的。”
你清楚个毛线,傅景明彻底怒了,当他是什么快递吗,随意打包就能寄走了。
傅景明清楚,傅知遇在樟乡待不了几天。
应云不可能那么安生。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至少得国庆过完吧,他这刚出院,那个女人就跳出来了。
“我不回去了,我就在这参加高考。”傅景明忍下心头的怒火,尽量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也行。”
反正楼下有饭吃,国庆后有学上,马上放假了还能去骚扰赵元年和时雨他们。
他现在能干的事情多了,才不回金城受那个女人的气。
傅知遇说:“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不放心早干嘛去了。
傅景明耐着性子说:“之前的事是意外,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再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就是上学放学,大不了我以后不一个人出门就行了。”
傅知遇还想说什么,傅景明打断他:“我不想回去,反正我回去了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还能别人一起上下学,回去了每天只能一个人坐公交。”
傅知遇说:“我以后都送你。”
“得了吧,你有那时间干点啥不好。”
傅景明想说的是,你说的话屁都算不上,可信度还不如还不如路人采访,但他憋住了。
他和傅知遇的关系已经远远没有前几年好了,不想再因为一时口舌之快火上浇油,不值当。
傅景明回到客厅,深深叹了口气:“你有事就回去吧,我在这挺好的,他们都挺照顾我的,我也认识了许多新朋友。”
“我在这比在金城开心,所以你自己回去吧。”
傅知遇在国庆前走了。
傅景明心里挺淡定的,至少比他来樟乡的那天淡定多了。
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傅知遇再婚了,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爹,还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的丈夫。
再过两年他就成年了,等他参加高考,到时候再考回金城就好了,他不想傅知遇在这件事上为难。
反正应云是不可能退步的,那自己退一步好了,谁叫他是他儿子呢。
傅知遇走后,傅景明重新回楼下吃饭。
放假前一天,五个人久违地聚在赵家吃了早点。
傅景明去得挺早,赵元年才起床,头都没梳就开始打第二壶豆浆。
设置好破壁机之后就开始蒸玉米红薯包子鸡蛋,因为吃早饭的人多,三层的蒸锅都塞满了。
忙完这些赵元年才开始洗漱,等他换好衣服出来,第二壶豆浆也好了。
他马不停蹄地又摆出三碗挨个倒豆浆,顺手再把破壁机洗了,这时蒸的东西也好了,赵元年又用夹子把早点从蒸锅夹到盘子里。
他的动线非常明确,每一件事都卡得好好的,早点端上桌之后,宋青山就推门进来了,时雨和沈菀也紧随其后。
几个人开始吃早点。
吃完早点之后傅景明主动提出刷碗,让几个人早点去上学。
时雨有些羡慕地说:“不用上学是不是特爽。”
“明天就放假了,再忍忍吧。”傅景明安慰他。
赵元年收拾东西之后,待在厨房没走,傅景明催他:“你上学去啊,我来就行。”
赵元年顿了几秒说:“我怕你把碗砸了。”
傅景明刚想问他瞧不起谁呢,就想到这些碗底都是刻了字的,算是定制品。
但是他的碗又没有定制!
傅景明不爽地抢过自己的碗,放在水龙头下冲,哼,他洗自己的行吧。
洗好后,把碗扣在沥水架上的时候,傅景明看到碗底有一片青色的阴影。
他有些激动地仔细瞧了一眼,是个小小的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