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时雨不敢置信地抢过傅景明抄完的那本政治习题,发现第一页写的真的是高一五班赵元年七个大字。
“你自己政治都没写,你替沈菀写什么!”他怒道。
沈菀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你小声一点!”
宋叔和楚姨最多以为他们是来抄宋青山作业,要是知道她和时雨现在连抄都要使唤别人抄,传出去他俩都没好果子吃。
“顺手的事。”赵元年低头勾着选择题,红笔黑笔换着来,变态的地理老师不仅要求他们写地理作业,还让他们自己改,改了还得有订正笔记。
“谁让你自己不提前看看,这不便宜我了。”他憋着笑,避开时雨的目光。
时雨急得满脸通红,现在他作业剩的最多,好不容易找个帮手,还帮到别人家了。
傅景明看不下去,拍了拍时雨的肩以示安慰:“没事的,我再替你写一份就好了。”
“真的?”
“真的,这次我争取半天就写完,然后再给你写政治卷子。”
“明哥你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你了。”时雨眼泪汪汪地搂住傅景明,“都说旧朋不如新友,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好好好,你就把你的鼻涕都蹭到你最好的朋友身上吧,算你的礼物了。”赵元年在一旁凉飕飕开口。
傅景明尽量忽略手臂上传来的热气,赵元年的鼻涕二字宛如恶魔低语,他忍不住推了推时雨的脑袋:“你不会真的把鼻涕蹭我身上吧,怎么热乎乎的。”
时雨愤怒地抬头:“你看清楚,我这是感激涕零的眼泪!”
还好,没流鼻涕。
晚上他们转移场地,背着书包来到了胡铮家。
胡铮和阮籍住一起,就在15栋,和赵家正对着。
时雨说他们晚上都要出去做生意,要到早上才回来。
进两个男人住的房子,傅景明提前做了一些心里建设,比如满地的袜子,不知名角落里传来的异味,闪现的蟑螂之类。
没想到赵元年开了门之后,屋里就飘出来一阵很清新的香味,凉凉的,像老式花露水的味道。
房子很干净,东西摆放整齐,餐厅一侧是摆满了书的书架。
屋里养了很多绿植,其中蕨类和苔藓占大多数,阳台上有几盆月季,虽然还在苦夏,花开的不大,但很有精神。
“这里是胡铮家?”傅景明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你家啊?”赵元年语气算不上好。
傅景明就纳了闷了,赵元年对别人都特好,对上有礼貌,对下有担当,时雨有时候都要踩他头上作威作福了,他都没啥意见。
怎么对他一个可怜的陌生人,意见那么大呢?
“你对我有意见?”傅景明直截了当地问了,这话他昨天就想说了。
赵元年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没说话。
这是默认了?
“没有,怎么了?”最后赵元年终于舍得开金口回答。
傅景明耸耸肩:“没啥,就是觉得你不太喜欢我。”
虽然大家也才认识不久,但可能是时雨和沈菀那两个直白又二缺的脑回路,让他有了谁都会热情欢迎他的错觉。
其实赵元年才应该是正常人的反应。
“你想多了。”赵元年的语气还是冷淡,他挺爱笑的,但是没单独对傅景明笑过。
“算了,是我想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那么合拍,可能气场不合,傅景明懒得再想,也觉得没有必要。
赵元年低头在手机点了几下,没过几秒,一条微信语音进来,他点了接听。
胡铮的大嗓门从听筒来传来:“保鲜层里有西瓜,我下午才买的,冷冻里阮籍批了新雪糕,你们记得吃。”
傅景明扭头向冰箱看去,冰箱的门上下都大开着,时雨抱着半个瓜坐在地上,沈菀扒拉着冷冻层问他:“你要吃什么。”
“那个巧克力的。”
沈菀掏出一只草莓巧克力雪糕,一手握住,一手从袋子底部向上一推,啪一声,就露出半截粉色,时雨张大嘴在一旁等着,沈菀毫不犹豫地塞自己嘴里了。
宋青书从厨房出来,手里举着五把扁平的铁勺路过:“吃西瓜不?”
“已经吃上了。”赵元年对着手机说。
“行,那我挂了,忙死我了,回头记得带明明过来玩。”
“好。”
这样白天扫荡宋青山家,晚上扫荡胡铮家,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在五人加班加点的努力下,终于在开学前补完了所有作业。
“还好有明哥,不然这次真的悬了。”时雨心满意足地将作业分门别类别类放进书包。
看在兢兢业业替他抄作业的份上,傅景明已经正式成为他明哥了。
并且在沈菀的作业抄完之后,五个人都来替他抄,导致他一门课作业会出现好几种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