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郁觉得有些不对劲,方若南身上怎么有股淡淡的死感,他好像没有那么想看方若南被自己打得跪地求饶了,因为方若南在求和,还把头低得这么低。
背都弯了,方若南穿的白衬衫,寒郁看见了方若南背上若隐若现的痕迹。
“……好,那就不打了。”
寒郁说。
寒郁把方若南扶起来,顺手把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方若南,谁都没有看见,方若南只觉袖子里滚进去一个圆圆的,冰冰的铁盒,很小,很小。
寒郁扬起明媚的笑容:“如果没有那些事儿,我们也许会是很好的对手。”
“你想打几下出气吗?”
“不想,等你好了我们再约?”
方若南点点头,没有说自己要走了,寒郁第一次对他这么笑,笑的毫无防备,笑的很甜,他突然明白沈妄郁为什么会喜欢寒郁了,哪怕是假装的。
寒郁三人已经走了,方若南和牧羽也该回寝室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方若南忍不住,犹豫了很久,还是找了借口去到厕所,他想看看寒郁到底给了自己什么。
门后,方若南抖抖袖子,把那东西抖了出来,握在手心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药膏,消肿止痛的,圆圆的小铁盒在手中滚来滚去,却有些沉重。
方若南把那药膏收起来,同样收起来的还有表情,镜片后再也看不出他的情绪,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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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回事?”
江澈没有说寒郁做的怎么样,只是问为什么和平时不一样。
“刚恢复好,嫌累。”
所以不想打,很聪明的理由不是吗。
“噢~”
江澈恍然大悟般,然后很自然的坐在寒郁旁边给寒郁揉着肩,寒郁被捏得舒服了,享受的眯起眼睛,像猫儿一样伸伸胳膊,往桌上趴。
“你觉得,我考的怎么样。”
寒郁无所谓的语气问江澈。
“你每天都这么勤奋,肯定会拿前三。”
江澈很认真的回答,腾出一只手指指寒郁的手机和桌上堆成小山的题,那些题都被寒郁做完了。
寒郁趴的更下了,像没骨头,江澈顺着寒郁的身体继续跟着捏。
“认真学习好累啊,我不想学了。”
“那我们就不学了,放轻松一点。”
“嗯。”
寒郁被捏的快要睡着了,抬起眼皮,眉间是敛不去的疲惫神色。
“话说,沈宁。”
“沈宁?”
寒郁用肌无力的手在沈宁面前晃晃,沈宁回过来神。
“怎么了,师傅。”
寒郁自然明白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沈宁小朋友自从回来后就开始发呆,寒郁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可以按自己的速度来,说不定还能创造一个年龄最小的什么什么称号,你觉得怎么样?”
江澈也听出来寒郁在说什么,也许不耽误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学的快,悟的也好,背东西也快,这个地方不该把你困住。”
寒郁又接着说:“哪天飞黄腾达了别忘了还有我们这俩废物就行。”
江澈听的满头黑线,寒郁管他自己叫废物?
敢问哪个废物画技雕刻这么牛逼的?
哪个废物随手画画能卖钱的?
江澈懒得喷,也找不到词喷。
可也不打算真耽误了小天才,他和寒郁跟沈宁不一样,会一些,但不代表能跳级。
或许沈宁再学一段时间就该跳到高二去了,确实不该耽误沈宁。
“哥哥们的意思是……?”
沈宁不安的开口,答案早在心里猜到了,他有点舍不得,要哭了,鼻子酸酸,眼泪要掉不掉的。
“笨小孩儿,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要是学得好,我们更高兴。”
寒郁坐起来,为小孩儿擦眼泪,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随时都可以找我们,不是吗?”
“我们会永远关系好的。”
小孩儿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寒郁:“当然,可不能忘记我这个师傅噢,你回头,我就在。”
江澈:“哥哥也会经常骚扰你的~~”
沈宁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决定按自己的速度开始制定学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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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南带着牧羽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也不打算跟谁说,他成绩好,老师们都觉得是国外的学校邀请去的。
那个男人亲自去了学校给他处理手续问题,也知道了方若南这一年以来的成绩,和,那个学生会副会长。
“副会长?”
男人眼神刀在方若南身上,似要剜出一块肉来。
“好了,办手续吧。”
男人显然不想讨论关于什么“副会长”之类的话题,想快点办完快点带走方若南,办手续的人倒也识趣,没有再提。
方若南立在男人旁边,冷汗直冒。
一年之久,成绩没办法提到最好就算了,连个正儿八经的职位都是个副的,太放肆了。
恐怕这次跟男人走后很难再得到什么自由的权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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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结果和分好班的各个排名都出来了,江澈居然分到理科一班,和寒郁一起,阮文这个小变态宁愿排在一班吊车尾也要跟寒郁一个班。
那会阮文正在排名榜上看,冷不丁来了句:“赌对了!”
理科一班最后一名:阮文
好,挺对的,寒郁记得刚开学这孩子名字是在新生榜第一。
寒郁没想到的是沈宁被分到了文科班,文科班第一名,沈宁的文综比理综高了三分。
沈宁把寒郁那天说的话听进去了,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好,于是没有找老师说自己想分到理科班去,尽管他的分数也能分到理科一班。
江澈在榜上看见了个名字,喊寒郁。
“这是不是那天帮方若南的那个人,牧羽?”
“是他。”
寒郁觉着江澈要闹事,一把扯住:“别搞,我话都放出去了,等人家调整好了再约。”
江澈不情不愿的放弃,心里盘算着等人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