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心心中正烦闷无比,话都没有听全,就挥袖让他下去,“不见,孤没空接见他。”
“可是……”那侍从面露犹豫,但是他也不敢顶着国君的气头上说话。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他急忙喊道,“君上,死囚赵霜说他有国师的消息。”
这一个多月以来,说是有国师消息的人,不说一千,至少也有八百,但他们最后大多都进了各地的大牢,罪名是虚言妄语。
但是宋钰心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仍然是立刻停下脚步,月光悬在他顶上,他一身玄黑的衣袍,夜风吹来,将他衣袍吹得乱舞,他慢慢转身,两只圆润的眼泛起幽绿的光,盯住那个侍从,又问,“谁的消息?”
侍从心中忐忑:“是天牢里死囚赵霜,他说他有国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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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狱内,墙壁上的火把跳动,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充斥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赵霜从上次劫持陛下失败后,已经在此处被关押许久了,他以往在任上的时候,行事就颇为嚣张肆意,得罪过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他此时一朝落难,下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钰心过来的时候,他还像只老鼠一样趴在地面上,听见牢房打开的声音,他也挣扎了一下,但是没力气爬起来,只能偏过脑袋,睁眼看着几双干干净净的鞋靴走进来。
宋钰心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去,把他给架起来,孤有话问他。”
狱卒平日里收了人家不少好处,今日看着国君朝这过来的时候还很忐忑,不过看国君这架势,显然不是要赦免他。
赵霜被捆上一旁的刑架上,脑袋无力地歪倒在一旁,眼睛半睁半合。
宋钰心看他这样子,皱了下眉,在把赵霜关进来后,他几乎就忘了这号人物,虽然曾经在宫廷里,他没少给他添乱,但是那些东西,宋钰心还真没放在心上过。
他不关心赵霜最近过得什么日子,他只觉得这样影响他问话。
“让他清醒点。”
狱卒得令,一桶冷水就浇了上去。
刑架上的男人猛地挣扎了一下,他猛地瞪眼,目光立刻就看向宋钰心的方向。
“你果然过来了。”赵霜勾了勾嘴角,冷笑道。
“国师在哪。”
“我当然知道。”
“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要见陛下一面!”
宋钰心慢慢抬头,冷冷地看向他,“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赵霜猛地挣扎起来,他大喊,“让我再见陛下一面,我就都告诉你——啊!”
旁边的狱卒见他这样,手中的鞭子立刻挥了上去,眼看国君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便手中不停歇一鞭又一鞭挥出去。
几鞭过后,宋钰心抬手制止,面上毫无波动,又问,“想清楚了吗?”
赵霜喘着粗气,眼里仇恨毫不掩饰地喷薄而出:“我要见陛下一面!”
宋钰心放下手,狱卒又开始挥鞭。
“啊——!”
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各式各样的刑具也使了个遍,赵霜始终是不肯改口,宋钰心心里烦躁地要命,放在扶手上的手都开始不安地敲打起来。
终于,他开口:“停下——你还是不肯改口,一定要见陛下?”
赵霜此时浑身鲜血淋漓,已经没有出声的力气,但是一双眼里还满是疯狂的色彩,显然没有改口的意思。
宋钰心感觉脑子一阵一阵地抽痛,他闭目,“放他下来,给他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别耽误的太久。”
然后转身,先离开了这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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