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元凯的话提醒他了。
网恋男朋友以为恋爱的对象是虞呈。
说明他认识虞呈本人。
保持错误到今天才发现,证明他们并不熟。
对方还知道自己是虞呈的舅舅,也见过自己。
小鹳是确认了桌号才走的,在这之前,他一直把自己当成虞呈恋爱。
虞彻很少动怒,他这辈子仅有一次的心动来自无数日夜对方的聊天。
一开始的小猫头像,到底算投他所好,还是投错人了?
虞呈不养宠物,留学这几年偶尔会来虞彻家中做客。
也算作虞家人的情报中转,汇报小舅舅独居一切都好,没有生活困难云云。
和虞呈并不熟悉的小鹳,说自己从没出过国的小鹳。
只会在国内见过他。
虞彻每年回国一到两次,都是虞家的例行聚会。
但这样的次数并不死板,会因为某些事件变动。
和虞呈一起出现在家族聚会之外……
面前的菜是按照网恋男朋友的口味点的。
虞彻也没心情吃。
鉴于对方被鸽的失败网恋,翁元凯小心翼翼说:“兄弟,要不报警算了?”
“我听虞呈说你还给那小主播刷了不少钱?”
这时虞彻的手机收到到账信息。
翁元凯听到一条条的语音报账一脸难色:“这也不算爱慕虚荣啊,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跑了?”
他认真端详了老朋友的相貌,“说真的,如果不和你说话,这张脸很有水平。”
虞彻的颜值毋庸置疑,虽然脸也能下饭,之前屡战屡败的介绍都源自他令人厌烦的人机回答。
相亲反馈都是虞彻太无聊了。
翁元凯更纳闷了:“你们都能网恋,就说明相处得不错吧?”
“他长什么样啊?手机号有吧,查查呗。”
他看虞彻挺生气的,没想到问完对方居然笑了。
“挺漂亮的。”
翁元凯:……
之前不知道你是情种啊。
你不是被骗了吗笑成这样,怎么看也不是气极反笑吧?
三十多了还搞纯爱吗?
翁元凯:“那他钱都给你了,是算两清了?”
“你不打算追究?”
这可是虞彻第一次恋爱,在家人朋友眼里也算老树开花,堪比奇迹。
开一次直接死了那就完了,浇发财树都没这么残忍的。
那小子绝对全责。
“追究。”
账号被删了,没完成注销的账号聊天记录还在。
虞彻一页页翻看,不小心误触了语音。
“老公,我想死你了。”
翁元凯一口大麦茶差点从鼻孔喷出来。
再努力做夹子也没天分啊弟弟,一听就是男装女。
虞彻手机屏幕正好停在一张照片,虽然惨无人道的高p也看得出底子不错。
翁元凯结合这片子的声音猜测这也是千层套路。
可是茫茫人海,不告怎么找?
以虞彻的道德感和不想折腾的程度,或许会算了。
翁元凯:“那你要怎么找?”
他以为这么说的男人自有门路,没想到对方摇了摇头,收起了手机,“不知道。”
岑观不用连夜也搞定了一系列操作,回公司坐电梯都再三确认,生怕撞见虞彻。
他踩点上班,沙齐看他匆匆忙忙的,奇怪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会见光死了吧?”
和岑观合租也快一年了,沙齐很清楚岑观对这段感情的重视,想了想又问,“也不对啊,不是你暗恋的高中学长么?”
“应该知道长什么样吧?”
不等岑观回答,沙齐哦了一声,“你给我看过他的账号,一张照片都不发的。”
“其他软件也是局部,我记得肤色挺深的,是吧?”
岑观:……
见光死的不是前男友,是他!
沙齐没来得及多问,组群发布了消息。
确定了新领导的分管部门,他们部门赫然在列。
下周一就有例行会议。
岑观眼前一黑又一黑。
下班后沙齐和他一起往外走,正准备问岑观到底怎么了,对方问:“小马,你说实习期忽然辞职会对我的简历有影响吗?”
下班人多,电梯班次也拥挤。
岑观的声音只有沙齐听到了,对方瞪大了眼,正要说话,电梯门开。
他俩已经等了一趟挤不进去的电梯了,沙齐推他进去。
岑观没注意站在门边的正好是虞彻。
群青薄外套。
岑观修剪过的发尾也像短绒,背包挂着巴掌大的三花猫手工毛毡。
提着的纸袋里面装着的是他本来准备给网恋男朋友的礼物。
如果顺利的话,岑观是想好好谈一场的。
可惜。
开始就错了。
他低着头,在电梯内靠着角落。
沙齐被挤到了他后边,拽了拽岑观的袖子,问:“你要辞职吗?”
电梯也有其他部门的人聊天,聊周五晚上的电影,什么明星要来扫楼。
沙齐的话正好落在虞彻的耳里。
虞彻下意识看了眼这件外套,认出了他是中午电梯角落的职员。
岑观本音并不甜,还有点哑,天生烟熏嗓要做夹子很难。
他为了谈恋爱费尽心思,满盘皆输。
他郁闷地嗯了一声,以为身边的是沙齐,撞了撞对方的手,“真的。”
“为什么?”
“前男友变上司,我要不要活……”
不是沙齐的声音,他猛地抬头——
是虞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