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家门,叶欢就见很多人围在一起,看是她回来了,站在最外面的代善便是立马过来,说:“姑奶奶,一晚上你跑哪儿去了?”
叶欢:“二哥,下雨了,我在外面躲雨。”
代善:“大半夜你不睡觉,你出去淋雨干嘛?”
叶欢:“……我,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代善:“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叶欢:“什么?”
代善:“哈达王子说班席通敌叛国。”
什么,她没听错吧?班席通敌叛国,她第一个不信。
看事态严重,叶欢径直朝努尔哈赤的院子走去。
推开门,就见班席被绑在柱子上。
一众人看到叶欢出现,都神色复杂,她走到努尔哈赤面前说:“阿玛。”
努尔哈赤:“你回来了?”
叶欢:“嗯,阿玛我昨天是为了查案遇上下雨,所以才……”
努尔哈赤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你的事我待会再问你。你先下去。”
叶欢愣在原地,幸好代善拉她出来。
叶欢:“二哥,刚才是我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代善叹气:“唉,谁知道呢。”他特意看了叶欢一眼,“不过这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昨晚你不是和那个哈达王子出去了吗?”
搞笑,怎么谁都知道这事。
叶欢:“可是这和班席又有什么关系?”
代善:“吴尔古代他发现下雨就想带你离开,结果班席挡在他面前,眼睁睁的看你跑走。”
就因为这?
不是吧!
叶欢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吴尔古代真是恶人先告状,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还非缠着我。班席帮我有什么错?二哥,你不会觉得他是对的吧?”
代善:“我可没有。”
叶欢:“那就好,我还以为二哥也想卖妹妹呢。”
她看代善一眼。
代善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说:“先说好,我是一点想法也没有。这里面全都是我大哥的主意。他主要还是觉得哈达王子身份和你挺匹配的,要是哈达和我们建州联姻,那可是大大的好事。”
叶欢:“那就宁愿看着妹妹不开心也要这么做吗?”你们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代善:“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难道因为不开心就不去做了吗?”
叶欢:“二哥说得这么轻松,想必很能吃苦吧。”
代善:“别,你要阴阳怪气的就对大哥去说,和我说没用。”
叶欢不语,这个话题就算到这里了。过了一会儿她说:“班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代善:“哟,你这变得倒挺快。”
叶欢:“你烦不烦。”
代善见她皱眉,便说:“好好,我说,我说。那哈达王子说昨晚发现一女刺客,班席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拦着他们。”
女刺客?不会说的是她吧?
好家伙,原来那个勒住她脖子的人是吴尔古代啊。
很好,非常好。叶欢也没再管代善,直接冲去吴尔古代的屋子里,一脚踢开了他的门。
吴尔古代:“三格格,你回来了?”他有些惊喜。
不想。
叶欢:“你在我阿玛面前瞎说什么?”竟是一副审问的语气。
吴尔古代疑惑的看着她:“格格,我不太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欢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对面可不是十几岁的人,而是个四十多岁,甚至五十多岁的人啊。毕竟谁也不知道吴尔古代是刚重生,还是在十多年前就重生的。和这种人接触,一定要小心更小心。
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抬眼对站着吴尔古代说:“你坐啊,站着干嘛?”
吴尔古代:“格格,我还是想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叶欢看着他,笑笑说:“你没做错,你做得很好。”
吴尔古代:“格格这笑我怎么觉得别有深意?我还是先别接受表扬了。你给我一个痛快。”
叶欢:“听说你到处和人说我被刺客追杀?”
吴尔古代:“没有。”呵呵,装傻是不是?以为她光听代善的话没去求证?
叶欢:“说是有一个女刺客。那女刺客呢?她现在在哪里?”
吴尔古代见她不要糊弄,就说:“我想抓住她,但被班席放跑……”
啪!只见叶欢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她说:“呵呵,你说有刺客,而班席把刺客放跑。好,那你说,我现在为什么还好好的?”
吴尔古代把视线转移到旁边,故意不和叶欢对视。
叶欢:“我现在就去阿玛那里说有哈达的刺客故意将我掳走,而整件事都是你这位哈达王子设得局。”
吴尔古代:“格格,您这是……我冤枉啊。”
叶欢笑:“哪里冤枉,你昨晚还带了果比,要不是我身边还跟了一个班席,还不知道你会做什么事呢。这件事你一点也不冤枉。”
说完就起身,准备去努尔哈赤那儿告上一笔。
吴尔古代叫住她:“你站住!好,格格,这次是我疏忽,那个并不是女刺客。”
叶欢转头:“口说无凭就能在建州诬陷他人,你这位王子,人品也不过如此!”
……
远远看班席被放回了家,莽古济便说:“姐姐,其实人家哈达王子也没有冤枉人。”
叶欢:“没有吗?”
莽古济:“突然出现的女子,的确是很可疑。”
叶欢:“就不允许有人在那儿躲雨?谁规定那片地方就只能让你们走的?”
莽古济:“……你忘了吗?你当时就是用那个形象去杀的哈达王子,这一次又让他看到,他肯定……”
叶欢捂住脖子,昨天那种窒息感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要不是变身后伤不会留下来,她还要伤脑筋去解释,就这莽古济竟然还给他找借口?
“我看你也是好坏不分,这件事就是吴尔古代的错。他这就是公报私仇,想杀死我,还想趁机除掉班席。”叶欢气恼的说。
莽古济:“怎么会……”可能她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改口道,“不管怎么样,他至少没有真的要伤害我。他针对的都是别人。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别人就不是人了啊。
叶欢在心里咆哮着。
正气着呢,努尔哈赤身边的布玛嬷嬷就来传唤她了。
努尔哈赤看了她一眼:“闯出这么大的祸,你还知道回来?”
叶欢跪下来,她说:“阿玛,都是女儿的错。”
努尔哈赤:“你说说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荒郊野外,对了,谁给你开的城门?”
叶欢:“回阿玛,我在城门关闭前就出了。”
努尔哈赤哼:“你倒是会拦责任。行,既然你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就出去领二十大板。”
别说叶欢还真站起来了,她昂首挺胸,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努尔哈赤费解,他喊住她:“你等等。”
叶欢没有回头。
努尔哈赤:“你和我说说你出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是真心疼女儿还是觉得打女儿没面子。
叶欢借坡下驴:“我去义庄了,解剖了一具尸体。”
努尔哈赤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叶欢转过身来说:“回阿玛,褚英哥哥有个案子我觉得审得不对,他不让我查,我就连夜出城去义庄,找到那具尸体,为他开膛破肚,发现他肺里有积水,这证明他是在活着的时候喝进去大量的水。”
努尔哈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尸解,还看到了人家的肺?亏你还认识!”
叶欢:“阿玛,我说的是真的,这事哈达的吴尔古代,果比还有班席都可以作证,他们这些人都偷偷跟着我,一定目睹了全过程。我说的一点不假。褚英哥哥说这人是被他的妻子毒死的,可我发现他胃里并没有什么药物,有的只有酒。这证明他是喝醉酒失足掉下去的。”
努尔哈赤听后感觉脑袋嗡嗡的,他是压根没想到莽古济一夜未归的原因竟是这个。
他这个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不过好像印象里,她已经变了很久了,以至于让他现在很快就相信她真的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