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一旁的人正襟危坐,依稀可见明黄色的衣角。
沈淮书想了想,从小皇帝的手里抢过笔,就在奏折上大笔一挥“唰唰唰”地画了几下,随后一脸得意地指给小皇帝看:“你看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魏少安冷冷地瞥了一眼,怒然起身道:“沈淮书,你真当朕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真当朕动不得你?”
而他这一起身,吓了沈淮书一跳。沈淮书身子一歪就要栽倒,手忙脚乱间,他抓住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顺势爬了起来。
他此时的个子比小皇帝要高出一些,提了提手里的东西,方才发现是小皇帝的手。
然后下一秒他便被反手按在了书案上,奏折哗啦啦地掉了一地。而吃了软金散的他只觉全身无力,根本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身后似有一阵骤风袭来。沈淮书一闭眼睛,本能地觉得自己可能要挨揍。
然而那风却停在了半空中,随之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然后就被扔到了床上。
他心里一咯噔,便拼命地往外爬,爬到床边被推了回去。他又往外爬,然后又被推了回去。反复几次。推倒的人终于没了耐心,怒道:“沈淮书,你也有怕的时候?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此刻的小皇帝周身寒气逼人,哪还有以往的半分天真可爱。看他的目光则神情莫测,辨不清是非。
沈淮书酒壮熊人胆,在该怂的时候也没怂,不满道:“我没有害怕,我就是想睡外面。你进去,你睡里面”
魏少安深吸口气道:“什么我睡里面,凭什么?以前都是朕睡的里面。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你睡里面了。你给朕睡过去。再不过去信不信朕打你”
沈淮书也上来了脾气。他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有些散乱,鼻尖上的面粉还未抹去,一双眼红红的,执拗道:“不行,我就要睡在外面。你进去”
他说着双手就去拽小皇帝的手臂,魏少安自然不从,他武力值极强,只一出手便把沈淮书又推了过去。
沈淮书自然不甘下风,然而就在这一拉一扯间,沈淮书身上的袍子落了下来。衣领敞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肤。那原本白皙的肤色微微泛着潮红,还有几滴汗珠落在上面,落入魏少安的眼中,春光无限,极为诱人。
魏少安只觉全身火烧火燎的,忍不住想要靠过去。却在半路刹住闸,深吸口气。转身疾步出了寝殿。
陈礼与郑总管正候在门外等着随时杀进去,却见他家陛下神色怪异地走了出来。
陈礼的反应倒是快,未待魏少安开口便拔剑向殿内冲去。但只看了沈淮书一眼,便耳根泛红地背过身,同样神情怪异地从帝王寝殿退了出来。
他偷偷看了魏少安一眼。心道:“陛下,您这报复人的方法还挺别致”
郑总管则默默地抹了抹老泪,心道:“陛下啊!您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再也不用怕这毒瘤了。想想以前你是该有多不容易,才会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老奴支持您,以后咱们就反过来,让这个毒瘤也好好地感受一下陛下您曾受过的痛楚”
……
然而毒瘤却一点身陷囹圄的觉悟都没有。非但如此还一夜无梦睡得很香。直到第二日清晨他揉了揉脑袋,从床上坐起,发现身边的环境有所不同后,愣了那么几秒。
拼命地回想昨日发生了什么,想了半天,却只依稀记得他去邻居家喝酒,答应了墨明要帮忙售卖酒的事。且输了还要学狗叫。
“……”
学狗叫?亏自己也能想出来。
沈淮书起身洗漱,拖着沉重的木讷脑袋就去了御膳房。
却没想到整个御膳房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极为怪异,且跪在地上都快抖成筛子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个人,打算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昨日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崔御厨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像是要赴死。跪在地上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他道:“回王爷,您昨日来了一趟御膳房为陛下做了一碗面,还卤了鸭货给陛下吃”
【您昨日在御膳房敲锣打鼓,高唱情歌,舞着菜刀切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