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它一瞪，果然非常奏效，那猪妖顿时不敢多言语，唯唯诺诺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我是家中老九，我妈妈那只老母猪生我的时候已经难产啦，我是最后一只啦，数我老猪身体最瘦弱，我兄弟姐妹们从小就跟我抢奶喝，长大了就跟我抢吃的。”它一脸认真地回忆道。

“后来，我妈妈那只老母猪嫌我瘦弱没用就把我踢出去不管我死活啦，山里面妖怪多得很，我老猪胆子只有老鼠那么小，不，隔壁老鼠精的胆子都比我大！诶诶，不对，说到哪啦？”

“说到你母亲不要你了。”锦娘忍不住扶额。

仙子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很伤人吗，你母亲才不要你了…

猪刚烈小心翼翼地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暗地腹诽道。

“然后我老猪就四处流窜，东躲西藏啊，好不容易活到长大，真是不容易呀嘤嘤嘤~~”

“仙子莫恼，莫恼，您别瞪我我害怕…然后有一天，我记得月亮特别大，又大又圆还亮，我在月下感到很舒服，突然天空中出现好多晶莹剔透的金色光束啊，像流星一样，有大的有小的。有些落到了我嘴里，甜甜的凉凉的怪好吃的。”它一边回忆一边流着口水，仿佛嘴里还有那股香甜。

“然后我就感到身体微微发热，但是却很舒服，像喝醉了酒一样。我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脑子也变聪明了，身体也便敏捷了，特别是逃起命来跑得贼快！”

它一脸自豪地仰了仰头。

晶莹剔透，光束，甜甜的，凉凉的…

帝流浆…

传说中的月华精气，天地灵气的凝聚。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垂下。

“那是帝流浆。”锦娘缓缓地解释道，“自然精怪得此机缘，可修为大涨。”

这猪妖，倒是造化不错。

她看着眼前愣愣的猪妖，在心里默默地说。

“然后我就仿佛有了更多的情感啊，我老猪就是听戏台子上经常演才子佳人，我就幻想自己有一天也是才子，能遇得佳人。我就提前去彩排一下，所以，所以就偷看了女子洗澡…”它说完，害怕地低下了头，唯唯诺诺地偷偷看了眼锦娘的脸色。

“但是我发誓，我老猪绝对没有做任何害人的事情！我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而已！”只见它信誓旦旦地咬牙说道，好似生怕锦娘不相信一样。

这猪妖，倒是挺会给自己找借口…

锦娘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又一脸严肃地说，“虽未做坏事，但窥视女子沐浴已是罪恶深重，念你初开灵智，便饶你一命。”

接着，只见她轻轻挥手，那深陷泥潭中的畜生便安然地倒在旁边青草丛中喘着粗气了。

“我在你身上布了法术，你若再窥视女子沐浴，或行其他害人之事，我必要你命。”她打了一个响指，那满是泥浆的野猪身上便有一圈光晕落下，最后变成一个银项圈挂在它粗壮的脖子上，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仙子，仙子。”它戴着银项圈朝她跪拜叩首，“谢仙子不杀之恩。”

眨眼睛，那如月中嫦娥般的仙子便消失在了面前，只剩下河水潺潺和青草拂动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