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重重的摔倒在地,手掌下意识撑在地上,不料却放在了碎瓷片上,瞬间割破了她的皮肤。
下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啊啊啊!好痛!!”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伤口处血流不止,很快就染红了地面,看着有些瘆人。
顾蘅自幼便有些晕血,见到这一幕,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
不料正好将脸凑近了阿徵的胸口。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血腥气也未散,属于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了,顾蘅又急急忙忙的往后退开。
而另一边,春华早已怒不可遏。
她站起声来,面色因疼痛而有些泛白,一双下三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蘅和阿徵。
“你们今日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这话,她便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一旁的赵嬷嬷见状,神色有些为难,她走到顾蘅的身边,有些担忧的说,“二小姐,这春华是管事嬷嬷的女儿,从三年前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当成庄子上的主子小姐,如今您这样对她,恐怕她会报复您。”
顾蘅闻言,讥笑一声,“如今姨娘没了,真是什么人都敢踩上我一脚了,一个奴仆,竟然还想骑到主子头上来。”
赵嬷嬷摇了摇头,“谁说不是呢,只是她毕竟也算是这里的地头蛇,您还是多小心一些为好。”
*
傍晚,县令府,如月苑。
“砰”的一声,一件上好的瓷器便碎落在地。
顾玥神色阴狠,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就连笔墨纸砚都掉落了一地,墨迹在地上蜿蜒出一道痕迹,而这痕迹的尽头,正跪着好几个丫鬟。
顾玥平日里在县令面前装的很是懂事,可实际上在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就原形毕露。
在她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基本上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
见主子今天这么生气,她们个个都忍不住抖了起来,生怕又挨打。
“顾蘅这个小贱人,那日我亲眼看着她掉下的悬崖,不知道她到底走了什么运气!竟然这样都没死!”
一旁,顾玥的贴身丫鬟碧云上前,给她端了一杯茶水。
“大小姐,您别动怒,先喝杯茶,压压火气。”
不料顾玥拿过茶杯,竟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喝什么喝,我哪还有心情喝!真是个没眼力的贱骨头!”
闻言,碧云立马惶恐的跪倒在地。
同时,茶盏的碎瓷片溅的到处都是,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躲避。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屋外走了进来,她面容姣好,身材微胖,身上穿的料子更是华贵,见顾玥在屋内发火,长叹了一声。
“玥儿,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一发火就摔东西,你可知,就是你刚刚摔的那个杯盏,都够普通人家十年的花销了?”
闻言,顾玥看向来人,嘴巴一扁,便扑进了女人的怀里。
“娘!那个顾蘅掉下悬崖竟然都还没死,还好端端的回到了庄子上,她们母女两这么些年,一直都是我们的眼中钉,如今大的已经没了,这小的我们也不能放过啊!”
说着说着,顾玥忽然感觉有些后怕。
前些日子,顾蘅似乎已经起了疑心,觉得馥姨娘的死并非意外了,若是她能活着回来,肯定会疯狂的报复她的。
秦柔听到这话,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何至于你气成这样啊?那白雪庄虽是沈馥那个贱人的产业,但是那里却早就被我们的人占据了,如今顾蘅受了伤住在那,我们想要背地里搓磨死她,还不容易?”
闻言,顾玥点了点头,依赖的在秦柔怀里蹭了蹭。
秦柔抚了抚她的头发,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玥儿,娘这辈子就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这顾府里,属于你的富贵和地位,谁也不能和你抢。”
这时,一个嬷嬷从外面走来,恭敬的说,“禀主母,晚饭已经备好了。”
“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不多时,两人便步入了主院的饭厅。
她们到时,顾长帆已经在了。
只见他神色有些不虞,周围的人都不敢触他的霉头。
一旁的秦柔见他这副表情,便知道今晚的计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馥姨娘这些年的确是她的眼中钉,被顾长帆真真切切的爱着,自她死后,顾长帆已经许久都没有笑过了。
但如今,顾长帆偏执的认为她的死是由顾蘅造成的,那这一切,就变成了一把对付顾蘅的利剑。
入座之后,秦柔夹了一块肉放在顾长帆的碗里,柔声道,“主君今日可知,府里有个大好的消息。”
听到这话,顾长帆蹙眉,“有什么事就直说,别绕弯子。”
被他的态度给呛到,秦柔心中顿时生了一顾无名之火,但为了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她强行压住了自己的火气。
“昨儿个晚上,不是说阿蘅在去庄子的路上坠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