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我闭嘴,你把我解开我就闭嘴。你家这抹额是什么材质做的啊?这么结实。”是用抹额绑的吗?呵呵,我已经不会再为任何事吃惊了。
“含光君,你真的好俊啊,人长得英俊,修为又高,品行高洁。蓝湛,这么好的你,可叫我怎么办啊?”
“你说过解开你,你就闭嘴。”
“夸你也不行吗?再说你干嘛相信我的话啊?夷陵老祖的话也是能信的吗?……哎……哎……哎……你想故技重施?做梦!绝不让你得逞!”
……
“含光君~蓝湛~我错了,你给我解开~”还是得逞了吗?
魏前辈的呼吸很快不均匀起来,粗重的喘息着:“蓝湛,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好书?……哪儿学的?”
我知道我决不该呆在原处了。我跳上一颗较高的树,这样就能观察的静室四周的情形。
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今夜没有人来,我赶走了一只猫,猫也不行!
赶猫的时候,我听见魏前辈的声音哭的像猫一样,抖的像是在狂风暴雨的海浪中颠簸,“蓝湛……来了……”
我守在这里,谁也来不了。
两夜没睡,天快亮时,我在树上睡了一觉。醒来后正好看见含光君出门。我飞身下树,躬身行礼。
“巳时一到就叫他起来,今天要赶路。”
“是。”
刚到巳时,我便敲门进屋,喊魏前辈起床。喊完我便去准备供他洗漱的用品,不看他。可待他穿好衣物,去接我递给他的毛巾时,我看到他两个手腕都有深深红痕,应该是抹额绑出来的。
我取了一些食物和药膏,他吃早饭后我帮他抹了一些,但愿能快快消掉。
出门前我想了想,多带了好些银子。路上带的钱若不够魏前辈糟蹋,只怕含光君是要不高兴的。
姑苏蓝氏距离清河聂氏几千里路,御剑前去约十天左右。出了云深不知处大门我们便开始御剑。我这几日早已练的心如磐石、岿然不动。蓝景仪在看到含光君屈尊背起魏前辈御剑时一个踉跄险些跌下,我忙去扶了一把。否则这么高摔下去,他就出不了门了。
魏前辈对着山林突然喊了一嗓子:“去怀桑那儿。”又把景仪惊的一颤。我知道他是在通知温叔叔。
景仪两次三番的受惊弄的含光君甚是不喜,微微抿唇。
我忙对景仪使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失仪。
以前魏前辈不在,含光君睹人思人,对他诸多包容。如今魏前辈就在他背上,哪里还稀罕景仪身上那两三分的相似。
好在景仪适应能力本就极强,而且话多健谈,一路上竟与魏前辈相谈甚欢。魏前辈和他聊的十分投机。两人从云深不知处东边山坳里有山鸡聊起,到小溪哪一段最好抓鱼,烤山鸡烤鱼定要先抹盐才好吃,到天子笑不愧是姑苏名酒……景仪侃的兴起,完全忘了这其中自己犯了多少条家规,若是罚起来,只怕三年都抄不完。
含光君既未嫌景仪聒噪,也未提景仪犯禁,神色甚是缓和。景仪幸运的又在含光君那里找到了他存在的价值。
我和景仪灵力远远不及含光君充沛,每御剑一段路,需要停下来调息休息。几次三番,含光君似乎略有不悦。景仪以为含光君急着赶路,忙自责道歉:“对不起含光君,我们俩耽误脚程了。”
含光君并不答话。魏前辈道:“没事没事,都比我强,我还得含光君背着呢。”
就是因为停下来休息时不好背着,所以才不高兴吧。我这么一想又连忙自责,我怎可如此揣度含光君!
一路上我们白日避开人群御剑,晚上便找集镇休息。
开始两日魏前辈喝酒时景仪还能忍,到第三日就流口水了。魏前辈邀景仪一起喝,他期期艾艾看着含光君不敢。
魏前辈道:“天天我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你陪我来点。”
景仪还是不敢接。
含光君道:“即是长辈赐酒,可适量饮些。”
景仪如蒙大赦,开心不已,与魏前辈觥筹交错,喝的好不开心!席间,魏前辈的嘴上沾了一些菜汁,含光君拿出手帕帮他拭去。我担心景仪又失仪,忙看向他,只见他虽然看见却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照常吃喝。我不由大为佩服。
景仪酒量远不及魏前辈,喝完三坛醉的不省人事。我将景仪背回房间。这家客栈很小,我们住的东边只有两间房,我和景仪一间,含光君和魏前辈一间。
“哈哈,好了,我把他喝醉了。”魏前辈对含光君眨了眨眼睛。
今天的酒当然是烈的,没看到景仪都醉成什么样了吗?
我从客栈的被褥里揪下两团棉花塞进耳朵,蒙头大睡,一觉到天亮。
十日后,我们终于到了清河聂氏家主聂怀桑的居所——不净世。
“劳烦含光君了。”聂宗主对含光君行礼道,含光君还了一礼。
走过含光君,聂宗主向魏前辈急步走去,我心里暗苦。
“魏兄,魏兄……路上累不累,快进来,给你准备了好酒呢。”说着又去环魏前辈的腰。
“先进去。”含光君道。
“请……请……”聂宗主忙松开魏前辈,陪同含光君一起步入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