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恪原本想跟潘诠道谢,但潘诠似乎很忙,他一个转头的功夫,潘诠便不见了,周以恪只好先回酒店休息。
拍戏的时候,摔跤没什么感觉。洗完澡,躺在床上,周以恪开始觉得屁股尤其酸疼,只能“嘶嘶”吸气,翻过身,艰难地趴在床上。
林魏然听到动静,紧张地看他:“哥哥你怎么了?”
周以恪控制住表情,勉强笑着摇头:“没什么。”
林魏然看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给周以恪按了按,又按了按。
他的力道聊胜于无,但周以恪还是觉得受用,他感动地抱住林魏然,亲了亲他的脸。
周以恪接下来要演的,是他试镜时的自杀戏份。
正式开拍的内容,跟他当时的走向基本一致,不一样的是,王冬清真的掏出了口袋里的铅笔,就要对着章秉的喉咙戳下去的时候,章秉猛地睁开了眼睛,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
章秉很愤怒,他自认为对这两兄弟很够意思了,一路上不抛弃不放弃,也要带着俩人一起去地下城避难。
没想到王冬清在知道保暖能量不够的情况下,居然要杀了他,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章秉气得牙痒,攥着王冬清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忽然,一滴泪从王冬清眼角滚落,砸在章秉手背上。
章秉一怔,下意识松了手。
王冬清抬起眼,一边看他,一边无声地掉着眼泪。最后,他似乎哭够了,放下手中的铅笔,对着章秉磕了一个头,转身走入暴风雪中。
他走得太决绝,等章秉意识到了什么,戴上保暖头盔急急追出去的时候,王冬清已经被风雪冻成冰雕了。
至此,周以恪的戏份全部拍完。
在离开剧组前,周以恪坚持要当面跟潘诠郑重道谢,他的戏份虽然没几分钟,但是每每NG的时候,潘诠都会在边上指点他几句,就是这么几句,让他拍起戏来,顺利许多,还有了点不一样的感悟。
他以前以为拍戏就是美美美,帅帅帅,但是潘诠告诉他,拍戏不是背熟台词就可以的,演戏不能假,要把心掏出来给观众看,只有你真的难过了,观众才会跟着你心痛。
周以恪没让林魏然和李韬跟着,他独自前往潘诠的休息室。
等到了休息室门口,他正要叩门,却在门里面听到了他的名字,他慢了半拍,里面的人继续道:“诠哥,你怎么对那小子这么好?”
潘诠:“有吗?”
“有啊。”先前提问的人又道:“他那个演技,我都不想说,现场随便抓个人都比他会演。我在边上听你的指导,我都知道该怎么演了,他还问问问,问个不停,真是榆木脑袋,白瞎了那张脸。”
潘诠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他的脸还真没白费。云酷的姜总不是喜欢的紧吗?他身边那个小孩,可是姜总的亲外甥。”
跟他对话的人嫌弃地“咦”了一声。
潘诠似乎叹了一口气:“这种二椅子我也看不上,但是最近我哥不是在筹拍新电影吗?到时候资金估计又是个难题。跟周以恪打好交道总归没坏处,到时候请他来客串一把,再让他吹吹枕边风,我哥还用发愁吗?”
俩人说到这里,话题转到了潘诠哥哥要拍的新电影上面,周以恪面无表情地继续听了几句,转身便走。
林魏然和李韬在停车场等他,周以恪赶过去,转了一圈没看到俩人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他刚要掏出手机给李韬打电话,停车场里面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朝他开过来,车停住的同时,车窗也降下来。
车里面的人,侧过头,对他说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