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牛乳糕囫囵塞进了口中,花期点了点头,“…也有,北罗城的穿云峰上有一种唤做冰极草的东西,用它煮水服下,三五日就能好。”
“这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皇甫鸾是个急性子,拉着塞了一嘴的花期就要出去,却被云遥喊住。“等等,北罗城…就是关着魇龙的那个地方吧”
闻言,皇甫鸾倏地松开了拉住花期的手。魇龙曾是在下宇宙为祸人间的四大魔物之一,但因为和天上的几位金仙有些不可说的渊源,因而只是被关押在北边的苦寒之地,未曾了解它的姓名。千百年来,魇龙一只安然无恙地待在那地方,使得众人渐渐忘了这条兴风作浪的恶龙。皇甫鸾这才依稀想起…自己太爷爷给自己讲过的魇龙故事,故事中关押这恶龙的地方似乎就叫北罗城。
“是啊,就是那个北罗城。”花期总算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清清楚楚地附和一句。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冰极草千金难求了,这东西只长于北方极寒之地,虽说魇龙仍旧被关押着,可但凡知道它威名的人都不敢踏足。
此事非同小可,虽然是为了救人,但也得有□□成的把握才好行动,总不至于让自己和徒弟们白白送命吧。云遥四个徒弟喊到一处,“此行凶险,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轻易动身。所以…我想问问大家的想法”
一直在沉思的莫不离先开了口,憋着涨红的一张脸,垂眸紧盯着自己的手指,“本就是为了我的家人和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不好再让大家陪我冒险,我…自己可以”
花期看他一眼,压了压胸口的不适,也开口道,“北极草是难得一见的药材,我得亲手摘回来”
“既然师弟师妹都决定了,我这个当师姐,又作为我们当中修为第二的,自然义不容辞,不能认怂。”皇甫鸾眼眸闪亮,好久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了,那魇龙是美是丑,究竟威力如何,可得亲眼看看。
云遥转头看向身旁的闻人觉,正对上他头来的目光,又连忙错开眼神,“我是你们的师尊,自然得护好你们,要与你们一路同行。”
“我…”只是闻人觉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小觉,你来一下,我有话要同你说”
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出去,花期凑到二师姐身边,眼睛滴溜溜地转,“诶师姐,你觉不觉得师尊和大师兄之间…不太寻常?” 皇甫鸾看了一眼出去的两个身影,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大概师尊看他修为太差了,不好做我们的大师兄,提点两句吧”
花期收回靠近的脑袋,摇了摇头,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着,“我看未必”
“我前两日收到师兄的消息了” 半弯下玄月正挂在树尖儿,勾住一片飘来的浓云,清晖摇摇晃晃洒到两人身上。闻人觉不明白她是何意,没有开口,只听见她继续道,“岐黄谷的半夏长老爱慕我师兄已久,大概这几日就要动身去寻他了,你若是想,可与她一道,也好早日找到云逍。一路上有半夏姐姐照顾你,我也放心”
云遥收到云逍灵讯的那日就想告诉他了。可这几日想了又想,脑子里都是再缓一缓的理由:只知道云逍在东边,具体什么位置还不清楚,让他一个金丹三期修为的人如何去寻?若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好?
但近日将消息告诉半夏后,云遥突然想通了,迟早都要送他走,早一日全了他的心愿,不是更好吗?
闻人觉心里忽冷一下,喉头也有些酸涩发苦,“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什么?”说云逍的事情,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云遥没明白,问了一句。
“听皇甫鸾说你中了花期的毒才会如此,所以…你的毒解了吗?”原来是问这个,云遥点了点头,“解了,花期…其实并不似表面上那般乖戾,她心里很柔软的,也很害怕。所以总装成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瞧她现在是不是软和一些了?“
两人回头,正看见花期依偎着皇甫鸾,二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说说笑笑,颇有两个小姐妹调笑的情态。
所以呢?你也能看到我的内心吗?闻人觉回过头,盯着她被烛火映亮的侧颜,“你也得保护好自己”
今日他怎么这么奇怪,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云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也不烫啊,“你忘了你师尊我已是化神修为么?我自然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那怎么手还是有些凉?闻人觉看了眼她穿着的单薄外衣,转身往屋里走。云遥不明所以地跟上,“我方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呢”
他停下脚步,因为站在台阶上,比她又高了不少。微微弓着身子看向她,“只教了我御剑术就想将我推走,你这个师尊是不是当的太轻松了些?”
这是不太满意?云遥心里打鼓,“我…那我再多教你一些东西”看这面前仅相距不到半尺的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试探地开口,“要不就和我们一路同行去穿云峰,借此机会多学点儿东西。想来拿到北极草之后,云逍的踪迹也该有更确切的消息了。”
“好”闻人觉直起身子,继续往屋里走,“冷,快进去” 云遥以为他有些冷,应了一句,“是有些冷”,也跟着进去了。
一行五人定好第二日一早同去穿云峰的消息后便各回房休息了,只是躺在床上后,各怀心思,久不能眠。
云遥:所以他…是真的想多增长修为,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想留下呢?
闻人觉:看不出来我不太想走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就压根儿没想过让我留下来,许我为徒真的只是权宜之计?
皇甫鸾:师尊提点他什么了呀?怎么不告诉我,可不能被他超过了。
莫不离:一定要拿到北极草,一定要救村子里的人。
花期:北极草…于我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