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肆：“？”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默默往左移，结果顾零的视线也跟着移，往右移，她视线又跟着到了右边。

顾肆：“……”

他捏了捏脖子上发烫的找钥匙小装置，开始思索怎么让她出去。

谁知顾零突然晃晃悠悠的朝自己走来，嘴里大叫着：“肆！肆肆肆！小！小小小小小！小肆！！”

不待顾肆有所动作，旁边的佣人就利索的把顾零绑了起来，护着她到沙发上，开始打扫地上一片狼藉。

“今天发疯动手的时间比昨天要短很多哎。”

“确实，这算好转了吗？”

“小！肆肆！肆！”

其中一个打扫卫生的佣人两手一摊，说道：“你听，这疯疯癫癫的，像是会好转的样子吗？”

“不过，小四是谁啊？”

“谁知道呢，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顾肆心情很复杂，正常人不记得他，只有疯了的，记忆里关系不大好的大姐记得他。

他怀着复杂纠结的心情，蹲到了顾零面前，皱着眉看她，脸上是自己抓的血痕，头发毛毛躁躁的，眼睛也不聚焦。

顾零安静了，似乎也在看他，又似乎没有看他，她慢慢伸出手，停在了顾肆眼前。

“……”

顾肆盯着那只显老的手，又拧起眉想了想，他今年25，大姐应该才……36吧，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口堵得慌。

他以为刻意遗忘就不会想起，原来埋在记忆深处的东西，看见了就会浮现，然后疯狂攻击你的理智。

“大姐……”

他捧起了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脸颊旁，闭上眼睛。

而顾零依旧是那样，被绑着躺在沙发上，眼睛不聚焦，嘴里开始念叨：“开门……开开开开开开开开开开门，门门门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肆睁开湿润的眼睛，他解开绑着顾零的绳子，牵着顾零到了门旁。

看管的佣人已经睡午觉去了，谁也不会想到，会有顾肆这么个隐形人来搞砸她们的工作。

顾肆松开顾零的手，慢悠悠的拿出画本和笔，在空白的小角落画了个别针，实体化后，开始撬锁。

一边撬一边念：“我知道刚变成钥匙的人，会有一点自己的意识，但，你已经变成钥匙四天了，大概脑子里唯一能想的就是开门。”

“可你就算变成钥匙也是普通人，顾家家大业大，困人的装置肯定有，你自己出不去，刚好我来了，想来这么个招。”

“挺厉害的，如果拖久一点，更久一点，你会不会像个小孩子一样，慢慢认识世界？”

【不会。】

“嗯？”

【变成钥匙后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开门而已，想要保持理智，一要是星异能力者或者异常，二要有非常强烈的执念或者愿望，单有前者坚持不了多久。

单有后者，同样坚持不久后会去开门，两者皆有，就会变成需要毁灭的钥匙，比如木偶异化者，和那个花头异常。】

为了完成执念，钥匙会不择手段，而做完这些，钥匙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开门后出来的钥匙甚至不是一两个先行者就能对付的。

顾肆没有说话，打开门后，顾零直接夺门而出，健步如飞，直直往松山冲去，他都差点跟不上。

“我的妈……心急开不了热的门，太能跑了你……”

他一边追一边打开手机，拨打季声晚电话：“喂喂喂，快来松山，开门，啊不对，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