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下风,堵住风眼就好了。
卫昭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手中灵气凝实成一柄重剑。
“啪!”
那软剑被重剑横扫出去,掉在台下,少女也跌倒在地。
几乎同时,卫昭手中灵剑消散,少有人看清她是怎么打飞软剑的。
“不好意思,我下手有些没轻没重,你没事吧。”
卫昭脸色微微发白,向地上的少女伸手。
“没事没事儿,”少女一撑地跳起来,“这一架痛快。卫昭,你很厉害。”
见她没事,卫昭点点头,一下台就倒在虞秀和身上。
“昭姐姐,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虞秀和手忙脚乱,忙把卫昭扶正在她的座位上。
卫昭拍拍她的肩:“我没事,就是累狠了。后面不用再比了吧?现在是不是能进内门了?”
“是,昭姐姐,你好好歇歇。”
卫昭放空自己,想起自己那把烂了的铁剑,有些头疼。
无他,明山宗打剑还挺贵的。
可是她得在灵器室里拿悬铃木。
正想着,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小木瓶。
卫昭扬手抓住,入手温滑,沉甸甸的。
树叶摇晃,她微微仰头,倒着看见江恕之那张脸,鼻尖盈满芙蕖香。
“禁制还没解开,现在就凝实灵气化形,你也不怕气竭身亡。”
江恕之低声却难掩挖苦,卫昭捏着木瓶,忍住回嘴的冲动。
“这是什么?”
“回灵丹,”江恕之拍拍椅子坐下,没好气回道,“你死了,我又得费劲去找人。”
“谢谢你啊,下次不会了。”卫昭假笑道,拧开木瓶就要往嘴里倒。
“一次最多三粒,吃多了小心身体撑不住爆开。”江恕之语调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令卫昭打寒战。
“我少吃就是了,你别老这样说话,怪瘆得慌的。”卫昭咕哝着,拣出三粒回灵丹,黄豆大小,圆滑莹白。
她一仰脖吞下去,才静坐一会儿,就从半死不活的状态里爬出来。
“真的有用啊!”卫昭活动活动手腕,站起来转了一圈,“江恕之,大恩不言谢,你放心,我一定一解开禁制就把东西还你!”
江恕之看着欣喜的少女,唇角微掀:“不是白给你的,遇到危险,我是能不打就不打的——”
卫昭抢白道:“对对!我也一定好好保护你!”
江恕之伸出手平展开,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手腕,腕上似乎套了金镯。
他素白的食指上挂着一个精巧的水绿色香囊,上绣一只肥嘟嘟的红鸟。
江恕之把手往前递,那香气也跟着朝卫昭一扑:“芙蕖香。”
“给我的?”
“不要?那我自己拿着用好了。”
江恕之作势要攥起香囊。
“别别别——”
卫昭一把撸下香囊,掌心掠过一阵凉意,感觉像是把手浸在小溪里。
鬼使神差地,她忍不住捏了一下。
“你——”江恕之后撤一步,两道乌眉皱成一团,面色变得不善。
“怎么了?”
卫昭耳尖发红,热意要从耳朵烧到脸上,心道不好,装作无事发生。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找路师姐有事先回去了你慢慢比。”
边说,卫昭边脚底抹油开溜了。
背影在拐弯处消失,江恕之垂眸,掩盖其中划过的一抹暗色。
灵气透支过度,饶是吃了回灵丹,一回弟子居,卫昭也还是睡得昏天黑地。
再睁眼,卫昭饿得烧心,直奔明山宗食堂,也没拌菜,就着粥吃了三个大馒头。
“嗝——”
“卫昭,看来你没事了。”
路珣站在卫昭桌前,身后站着虞秀和、江恕之,还有资质测试时那名黑色劲装少年。
“嗝,路师姐,好久不见啊。”卫昭揉揉肚子,往椅子前端挪了几下,挺直身子。
“昭姐姐,你睡了足足两日。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不适?江公子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们在食堂等你。”
“我挺好,你们聚得这么齐,怎么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姐姐你,另外把这个给你,”虞秀和从布包里拿出一柄——姑且能称作剑的东西,“我拿到山下找人修了修,就算不能用,留着也是个念想。”
卫昭接过掂了掂,咧嘴笑了:“阿和,难为你还记着,倒不是什么重要物件。”
她摸了摸断裂处:“还能将就用。阿和,改天请你吃好吃的。”
看她们说完了,路珣道:“两月之后就是秘境试炼了,虞姑娘已经拜入萧世清长老门下,江道友自有打算。
卫昭,你有什么安排?可有想要拜师的长老?”
卫昭想着等拿了悬铃木就去找李清源,拜了师只怕到时不好脱身。
“路师姐,我想好了,这段时间在藏经阁多钻研些武技招式。”
宗门长老都只管教弟子日日勤加修炼,早日结丹,武技招式全凭弟子自己悟,是不值得他们教授的东西。
那块石头压得死死的,卫昭思量过,现在筑基无望,便只能以招式取胜了。
“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见江恕之不作声,似是别无他事,路珣侧身露出身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