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对秦至的补偿，秦念打算亲手给秦至挑选衣服。

顺势帮他换上。

秦至却一反依赖他的态度：“哥，我自己来就好。”

“哥哥还是守着你吧。”秦念不懂秦至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但以防再次发生何瓒事件，他还是看着秦至比较好。

秦至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像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蜜蜂，在秦念的视线范围内翻找他的衣服。

秦念盯着秦至慌张的举动，揉了揉他的下唇瓣：“是放在衣柜了吗？”

说着，他就走到衣柜旁边，手摸上衣柜的门上的银白色的把手，按压了下，秦至寻声，竟拦在衣柜门前，不让他打开衣柜。

“哥，衣柜没有……我常穿的衣服，昨晚我把那些闲置的厚重衣物和棉被一股脑全塞了进去，你现在打开……他们会爆炸出来，像是战场的血腥遗骸。”

听罢，秦念松开了手，微微眨了眨眼眸：“哥知道了。”

看起来，衣柜不简单。

是有什么“惊喜”吗？

秦至的阅历还是太少了，尽管，他曾经表现出他那疯狂的一面，但孩子间稚嫩的天性，仍旧保留着。

在得到他不打开的准确答复后，他的胸口从起伏紧张到松懈开朗，不过短短几秒，暴露完全。

秦至浑然不知，守住衣柜门的同时，他仍旧专注地注视着秦念。

直到脑海一晃悠，突然回想起何瓒离开前与秦念的暧昧互动，当时他们好像也是这样的距离，他不由得嗫嚅道：“哥。”

“你和那个人……”

“真的不是情人——”

“你们关系也不深。”

“嗯。”秦念用鼻音漫不经心地回，承认这个事实，毕竟他和何瓒最多就是之前有过合作，当时也是为了钱而已。

“可是，他喊你小魅魔。”秦至穷追不舍，慢慢地挪动脚步，两人间距离贴近，鼻梁差点切磋起来。

“哥，你是魅魔吗？”

急切地询问。

“你是因为饥饿才跟他认识牵扯吗？”

寻求秦念的确定。

说着，秦至两侧的手指蜷缩成两个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

明明是逼问的架势，靠近的脚尖，反倒是增加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粉色暧昧气氛。

“算是。”秦念也不傻，惯着秦念想要的答案方向，随后眼皮又锋转下垂，好似踌躇不定：“小至，你觉得魅魔很廉价吗？”

“饥饿造成悲剧。”

“天生就……”

秦至不在乎秦念魅魔与否，也不关心秦念为何会成功魅魔，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用手堵住秦念的唇瓣：“哥，不要贬低自己。”

“天性是变不了。”

似有所指。

“只能抑制。”

整理好一切，秦念出门拦了个出租车前往A大，路上秦念提前和陈棋打了个招呼，说自己今天回到学生会办公室。

却并未提及他带秦至过来的消息。

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两个人有点细微的猫腻。

一下车，秦念站都没站稳，大老远就看到陈棋杵在校门，一身巩固不变的黑色大衣，高领羊毛堪堪到他喉结处。

热得人直流汉的气候，陈棋这套自初遇就未变过的行头，简直比他还像NPC。

686听着秦念的腹诽，一字不差地被系统记录，耐不住出声：【宿主，不是穿着不变就是NPC，人物也许就单纯喜欢。】

秦念懒得动口舌之争，先手走了过去，秦至闷着头跟了上去，三人汇合倒是有种领导会晤的既视感。

因为无人挑起话题。

校道走一回，秦念早已熟悉个七七八八，重要的直走转角，分毫不差。

但是再冷，话也是要提上一口。

“小至，回国没多久，他老是念叨你这个哥，我便带他来见你。”秦念踩上办公楼的鱼白色方块台阶，粉白的指腹点向秦至：“没提前告知你，终归是想多点惊喜。”

“嗯。”陈棋半侧过头，比秦念高一个台阶回，声音品不出喜怒哀乐，只当是应了。

见陈棋含糊，秦念不免试探：“要不你和小至在楼上会长办公室谈谈？”

“我就在楼下宣传部长办公室等你们。”秦念淡淡地说，举起手机，显露出屏幕内云孤发来的消息，灿灿找借口：“集团实习项目找得紧。”

“你也知道实习机会……”

“我明白。”陈棋低沉着嗓音，看了一眼紧紧贴在秦念后面的秦至，“别当你哥的小尾巴了。”

“哥，你去吧。”小尾巴秦至对着秦念乖顺地说，与陈棋单独交谈，正合他的意思，毕竟他们之间的谈话中心，绕不开秦念。

秦念在，哑迷混淆，总是难以揣摩对方的心思。

“好，你们好好谈谈。”秦念临走前拍了拍秦至淡薄的肩膀，扭头又对陈棋吩咐道：“小至要是有什么不对，替我让让他。”

陈棋一言不发，秦念默认他同意了，挑了一下眉骨，他好哥哥的人设，绝对要屹立不倒。

秦念脚步声一消失，陈棋双手插在大衣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不是一个躲着不见你哥吗？”

“当老鼠够了，想要当弟弟了？”

秦至扯了扯他卫衣上面的绳子，眼底划过波涛汹涌，阴翳不绝：“陈棋，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们都是黑东西。”

“身份不同罢了。”

*

一楼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