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办公室门口。

秦念低头看了眼，阻拦他进去的黑色西装裤腿，抬右脚直愣愣地跨过去，左腿故意跨低，踩在陈棋的小腿上。

像是对陈棋逼问的不满。

“我想——”

“会长应该不用跟部长报备。”秦念没有扭头走入，而是站立在门口，瞧着他刚经过的障碍物，“最好的朋友。”

“也只是朋友。”

“交新朋友，人之常情。”秦念靠近门口的木板，捏着银色的铁把手，“我可以休息了吗？”

“真的很累。”

陈棋沉着眼眸，秦念半隐在门内，肩膀上慢慢施加的压力，无一不在说，可以离开了吗？

“好好休息。”陈棋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朋友间真挚的答复，“会长，我确实不能干涉你的交友。”

“只是想提醒您。”

“仅此而已。”

语音刚落，陈棋就转身离去，转动了下他手腕上的电子手表，红色的小点，在错综复杂的黄线中停留。

秦念没有关注到这一点，而是猛地合上门。

弹幕：

【风衣男明明很在意啊！！！】

【感觉他要忍得不行了，只是拦了一下，就走了？？？】

【最好的朋友等于想成为你男朋友，提醒交友谨慎，是怕人抢走好朋友的地位。】

【xsl，反正我们当玩家，在副本遇到这种关系一般都默认有情感问题。】

正值傍晚和黑夜的交接时段，学校附近五彩斑斓的霓虹缓缓透过窗帘，跑入会长办公室内部。

秦念凭借微软的光线，打开办公室桌面的台灯，视野咣地亮了起来。

台灯串联办公室白昼灯，整个办公室点亮。

秦念一坐在黑色的办公椅上，悠闲地半躺着，望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文件，一个地球仪，交错摆放的各种证书，以及一个巨大的印章。

“系统。”秦念打了一个懒散的哈欠，眯了眯，盯着他那些物品，“你说一个穷鬼，怎么当上会长的？”

“会长，不管是现实还是玛丽苏等其他世界，都是香饽饽。”

“成为会长的人，用句话来形容，是苏到腿软的存在。”

“而且，当上会长，唯一的途径，就是钱和权。”

系统686似乎没想过秦念会质疑会长这个身份，因为一般的宿主，都是坦然接受，然后什么都不管。

【宿主，你怎么知道？唯一的途径是钱和权。】

秦念支起身子，翻了翻文件，“选举投票出来的职位，系统不会以为几场内部的表演性质的演讲就能获得足够的票数吧。”

“会长，我之前也当过。”秦念说，“我简单跟我父亲提起，他就帮我搞定了。”

“有钱有权。”

“想要就会得到。”秦念卷了卷文件的一角，“无一例外。”

系统686：【任何身份都是副本的附件，系统无法知晓具体缘由。】

【不过，宿主你当过会长，那么剩下的工作，很容易处理。】

秦念关注点脱离了系统的回答，他一想到他父亲，按耐不住地扯了扯嘴角，心情从愉悦降落。

系统686人性化地感受到秦念的情绪变化，【宿主，你不喜欢你父亲吗？】

“人死过一次，跌宕而至的是性格大变。”秦念说，“我父亲算是死过一次，就找了一个想当我家财产的男主人。”

“理由也夸张，说怕以后保不住我。”

686：【宿主，你之前干的恶事，你父亲的理由合乎情理。】

【那宿主，你见过那个人吗？】

“谁？”秦念问了问，“男主人吗？”

“我为什么要见他？”秦念笑了笑，在报销单上签完名，按下印章，“我从来不见跟我人生无关紧要的人。”

“也不会记住任何，与我人生有污点的人。”

“我的履历只能是灿烂的。”秦念说，“我的必须是我的。”

印章的红印很深，像是要嵌入桌面一样。

系统686：【宿主。】

秦念听到系统有点抖的电流，松开了印章，放回原处，便开始对办公桌进行搜索。

“系统，你说会长的秘密会放在办公室吗？”

686被秦念的转变弄得系统代码乱了几度，【宿主，系统跟不上你了。】

秦念懒得理会，翻箱倒柜，半蹲下身，在一堆文件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精致盒子。

直径打开。

一双熟悉的纯金戒指。

习惯性套了进去，秦念沉默了几秒。

“副本的戒指都是批发的吗？”

系统686：【这个系统就不知道了。】

【批发不至于。】

【副本不是现实，虚拟的东西，没必要搞一模一样的。】

“云孤不是债主吗？”秦念问道。

686：【他是，毫无疑问。】

“不会这个是偷的吧。”秦念说，“毕竟穷鬼。”

“穷鬼要是真跟债主有什么见不得的关系，那用还债。”

“怎么说有金主，是落不到被追债的下场。”

弹幕：

【老婆说得对，老婆是天，老婆是地，有金主是不会有债务的。】

【对哒，有金主等于可以随意摆烂，躺着等金主给钱，所以不成立啊。】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莫名其妙有两对一样的戒指。】

【这个副本到底在搞什么？我有点乱了。】

秦念把戒指物归原处，坐回办公椅上，顺手将他翻找造成的文件整理好，文件底拍打桌面。

噼里啪啦——

一张米色的卡片从文件夹中掉出来，秦念拿起，在塞回去前，看了无意一眼卡片的内容，脸色突然一凝固。

好家伙。

穷光蛋还真有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