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繁光摘下眼镜,撂下了手里的笔往后靠在椅背上,懒声道:“星汉的六月份财务报表。”
“哦,这东西是不是看着很枯燥啊?”白权熙推着慵懒的步子过去坐到了她对面,趴在桌子上掀起眼皮看她。
皇甫繁光只是笑了一下,没回答。
“去卡维斯前,我要回一趟星汉,有些事要解决,你跟我一起。”
“我?和第三卫视的合作吗?”
“不是,是要商量一下我们今后的生活。”
我们,今后,生活。
白权熙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三个词语,眼睛很夸张的一亮,盯着皇甫繁光:“我扶正了?!”
皇甫繁光愣了几秒,一闪而过的愠色不易察觉,她眉眼下压,又好笑又好气的看着这个吵吵着被扶正的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谁教你这么用词的?怎么,语言系统混乱了?”
“……就,莫名的觉得这个词很合适,而且……到嘴边了就……”白权熙不在意的笑,“但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
“啊?”
“你和陆星燃一起住酒店,很不合适,景山公寓离星汉远一些,所以你要么考虑一下,跟我住一起。”
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但好在,没下的很离谱。
“跟你住,你现在住的那个中央公馆吗?”
“你不喜欢?”皇甫繁光沉默了两秒,“那……南竹园呢?”
“我们以前的家。”她又补充道。
“哦?南竹园还能住吗?你还在住?”
“没有,但有人打扫,中央公馆离星汉近一些,最近两年一直住在那里。”
“你邀请我一起住,我当然乐意,但是我还有狗,你介意吗?”
“没关系,我也养宠物,但不要让它上二楼。”
白权熙当即点头,连忙表示会给塞壬立规矩。
“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之前约了涂雅,突然觉得狗狗叫塞壬不太好,尤其,如果被她听到了,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啊?”
皇甫繁光捏着钢笔在指间转着,微微点头:“那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名字?”
“因为那段时间经常听这首歌,而且当时要取名的时候情绪上涌,就定了这个名字,后来我们进组我就没在管过了,现在想来,的确不太妥。”
“那现在改个名也不晚,它多大了?”
“就几个月吧,我这几天总是梦见飞鸟,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提醒啊?”白权熙突发奇想道:“我觉得,这或许是飞鸟知道白道城死了又回来了。”
皇甫繁光挑眉:“所以?”
“所以它还是叫飞鸟!”
“行。”皇甫繁光笑着垂下眸去,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来往外走,“南竹园还是中央公馆?”
“中央公馆吧,离公司近一些。”白权熙追出去。
冰箱里有白权熙之前从超市里买来的两盒喔喔奶糖,皇甫繁光拉开冰箱门拿出来了一盒放在旁边的岛台上,拆开两颗塞进来嘴里。
其实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醒过神来,手脚还是有点乏力的。
她倚靠在冰箱上,眼神渐渐失焦,出了会儿神。
白权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还是穿的那一身睡裙,珠光白的真丝睡裙,刚刚过膝,领口很低,只有两根很细的肩带吊着。
她嚼着糖,咽喉带动着脖颈有很轻的起伏,但白权熙看的很清楚,而且她安静的愣着神,不远处的落地窗投射进来昏暗的天光,让白权熙恍惚了一下。
很放松的惬意氛围……如果这是名为平淡寻常的日常生活,那白权熙会愿意用所有的运气来换。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沉浸在刚起床的时光里,忽然,白权熙皱起了眉,指控道:“你勾引我。”
皇甫繁光眨了下眼,缓缓抬头眼神聚焦在白权熙脸上:“……什么?”
她做什么了?
白权熙不说话,走近了她,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故作烦恼道:“我买来的糖自己一颗都没吃过呢,我也想吃。”
皇甫繁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沉默了半秒,微微低头朝着旁边的岛台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去拿。
“麻烦……还要自己拆糖衣。”说着,她凑过去,从皇甫繁光唇间尝到了甜味。
一阵轻笑,皇甫繁光眉梢微动,盯着白权熙的眼睛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手被她锢着动不了,但腿是自由的,她缓缓抬起腿,屈起膝盖挤近了白权熙的双腿之间,眼神瞬间变为挑衅。
白权熙睡觉时脱了个光,出来时临时摸了一件皇甫繁光的睡裙套上了,所以现在穿的也是清凉的很。
调戏不成,白权熙反倒被她抬起的膝盖攻陷,皱起眉失力的放开了她。
“脖子不疼了是吗?”皇甫繁光没再继续,饶过了她,侧过身走开,“去洗漱,准备晚饭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