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芸走到堂屋,似乎是听到门上面有闷响,刘保拦住俪芸说,“没有他们这样羞辱人了,过了吉时多久了!我去他们家催,他们家还说什么?催什么催,就是让你们等个一天一夜,你们也得等着,我现在倒要看看,谁等谁,我今天就在这里守着,他们家的人一个都别想进来!”
俪芸劝着刘保,“我出去问问怎么回事,前些天都答应好好的,总不能突然就不要我们玉秀了。”
刘保生气道,“是谁不要谁?我还看不上他呢,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你让他滚,我永远不想看见他!”
刘保老婆朝着俪芸挤眉道,“我这边劝劝他,你去门外也去说说久时,让他进来赶紧认个错,再拖下去真就不好办了。”
俪芸点头答应了,她推开门正看见久时浑身湿透坐在门口,脸上身上被雨胡乱打着,她倾斜着伞,把久时罩在伞下,久时一抬起头,看见了俪芸,俪芸脸上有些关切,“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晚来,还弄成这幅鬼样子。”
久时怕自己身上的泥水弄脏了俪芸,连忙后退几步,“今天家里出现了一点意外,我来晚了,玉秀怎么样了?她该等急了吧”
“你还敢提她?我们玉秀哭着闹着要去找你,我们好不容易拦了下来,她要是真穿成跑出去,连个盖头都没有,被路上的人看见了,脸丢大了呀。”
刘保老婆也推开门瞧着久时,她左右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来,迎亲的队伍呢?”
“他们在后面,我先骑马过来了。”
刘保老婆叹了口气,“你还不快进来,全家就等着你一个人呢。”
刘保也出来了,他上下扫了久时一眼,久时衣服皱在一起,下摆满是树叶和泥巴,脸上好大一块淤青,刘保哼的一声:“你以为你做出这副样子,我就会让你进来!你想得美,你给我滚!”
刘保老婆拉住刘保劝说着,刘保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至少要跟我们道歉,收拾得像个人样再过来。”
刘保说完就关上了门,久时呆坐在门口,脸色惨然,过了会儿俪芸又推开门出来,看见久时抱着自己呜呜哭成一团,俪芸用伞柄戳了戳久时,“你怎么了呀。”
俪芸挨着久时坐了下来,“他们为难你了?你是不是因为玉秀和你们家夫人吵起来了?你跟我说说吵得厉害吗?”
久时感觉有一股很微弱的桂花香,虽然他身上满是雨水的腥气味,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这一股香味,将他从悲伤的情绪中稍稍抽离出来。久时抬起头,俪芸那一张粉盈盈的脸正在不远处晃着,嘴巴一张一合。
“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玉秀?当时不好意思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总可以说吧?”
久时心中不高兴,干嘛老是问我喜不喜欢玉秀,我不喜欢你问。久时这么想着,他看向俪芸,神情复杂,他总是不自觉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又被她的锐利所驱赶,他既想靠近她,又想远离她,久时被这种感觉磨得痛苦,希望靠和玉秀幸福的婚姻驱散他脑子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这时候俪芸这样坐在她旁边,用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发梢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一派纯真惶惑的样子,久时一下子忘记了俪芸的那些咄咄逼人、冷漠高傲的姿态,马上倾倒出他内心的所有想法。
“你要说喜欢,可以说有,她很温柔,对我很好,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久时没有注意到俪芸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于太太希望我成家,她老怀疑我和于娉婷的关系,我必须娶妻,才能让她不怀疑我。”
“那你今天为什么这个样落魄?”
“因为娉婷,太太说我轻薄她,要教训我,不让我出去。可是我真的没有轻薄她。”
“可是为什么不呢?”俪芸笑着看着他,“你要是和于娉婷在一起,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比娶玉秀划算多了。”
久时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于娉婷只是我的妹妹。”
俪芸伸出手要解开了久时领上的纽扣,久时往后一仰,“你要干什么?”
俪芸拍了一下他,“你别动”
久时于是由着俪芸解开自己的领子,俪芸的手滑滑的,弄得他的脖子痒丝丝的,俪芸看见包在外衣里的绿色内衬,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你穿着这件。”
久时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连忙捂住胸口,俪芸轻轻挑起久时的下巴,“你喜欢我是不是?”
久时止住了呼吸,他感觉自己被一团幸福的雾笼罩住了,他心心念念的场景有一天突然成了真,可是久时突然感觉到,这幸福的迷雾后面似乎 暗藏着什么危险,那张美丽的脸似乎会突然变卦,久时突然的警惕让他清醒了过来,他连忙说没有。
“不承认?胆小鬼你怎么不试一下呢,我也可能喜欢比我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