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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扇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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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开始打趣金扇和堂年,丫鬟们也给金扇道喜;金喜觉得嫁谁不是嫁,留在家里更好,也有了劝她就范的心思;金佩说看她自己意思,金扇说我的意思就是不愿意、绝无可能,金佩又谈丈夫不在样貌上多出众而是在听话上云云。金扇觉得整个金府陷入一种无理的欢喜与迷妄中,她责怪金堂年的推诿,怨恨金夫人的独断,烦厌下人的议论,金夫人和金喜轮番出动劝金扇,金扇没有回心转意。

这天,她们又故意留出金堂年和金扇单独相处的机会,看看这两人意思是怎样,小凤眼看到手的肥羊要被金扇牵走,心中是一百个不乐意,幸亏她早早探了金堂年的口风,金堂年也不想娶金扇,小凤就教堂年装作一副蠢样子,惹得金扇生气,让金扇拒婚,这样过错就不在堂年身上了。之后她再对金堂年徐徐图之,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弄个少奶奶当当。

金堂年于是装出一副十分笨拙的样子,金扇果然大怒,把他赶了出来,并把他坐过的椅子轮起来扔到那假山上去了。金扇院里有只猫咪正在石头上睡觉,险险就被砸到了,猫咪被吓了一大跳,邦邦给了金扇两拳就逃跑了,之后金扇再也找不着它,只有从隔天被打碎的花盆上显示出它可能回来过的痕迹。

金夫人听到金扇说着再也不想看见他之类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她暗暗揣摩着,金堂年也可以说是我的人,这桩亲事也是我的主意,不想看见他,到底是不想看见他还是不想看见我?是了,上一次要她嫁给刘家,她二话不说就嫁了,何故这次开始三推四推,难道她对上次的夫家已是极不满意,暗暗怨上了我,所以这次也怎么着都不肯答应?还说着堂年相貌如何不让她称心,这是变着法的说我眼光不好了。

金夫人开始重新打量起金扇来,从前觉得她娇憨可爱,现在却隐隐觉得金扇有些娇气任性了。金佩看这件事金扇确实是闹得厉害,便劝着母亲放下打算,金夫人冷着脸答应了不再提起此事,金夫人冷落了金扇一些日子,金扇见金夫人这么生气,心底也委屈起来,她觉得尽是她受委屈,越发不肯像金夫人低头,两人就这么扭捏着过了一段日子。后面又加上小凤一心想和金堂年在一起,图日后的富贵,便暗暗支使张妈去金夫人耳边传些话,张妈本就和金扇有仇,便欢天喜地的答应了下来,金夫人从前偏心金扇,这种话听了只是笑笑,现在却越发当了真,觉得这女儿真的是到处都不好了。

金扇不小心摔了碗,金夫人说她是故意的;金扇抱着娃,娃哭,金夫人叮嘱金喜小心她打孩子;金扇说多了话,金夫人说她是碎嘴婆子;金扇不说话,金夫人说她在腹诽别人。金扇被整得欲哭无泪,金喜很心疼妹妹,但也不能为她出头,只能在没人的地方劝她,“妹妹,我知道你不好过,这些天大娘说的那些话是委屈了你,但我也要劝你一句,人在屋檐下,能低一头是一头。”

金扇说,“人家都说家是避风港,怎么就我家是暴风眼呢。”金扇趴在一席金丝花纹绣样的棉被上喊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金喜瞅着她,“你命苦?我倒羡慕你呢。”

金扇撅着嘴,“你羡慕我,那你嫁他去。”

金喜笑笑,“我不嫁他。”

金扇抱怨道,“我算是看透了人心,从前我乖顺时,对我千般万般好,我只要有一个不如她的意,什么恩啊情啊都没掉了,我如今好像她的仇人,我倒宁愿我做了什么,教她这样恨,但我也不过是砸了个椅子,她不能这样子就记恨上我了吧,要是叫其他人知道了,那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金家主母会跟一把椅子计较上了。”

金喜说,“这世上的事难有个说法,有时候突然就爱上了,有时候突然就恨上了,想着她的情绪可能来得快,走得也快,你最近不要去她跟头去,慢慢等她气消就好了。”

金扇说,“你不知道,这老来顽固,最难对付。再说了,我已经是对她十二分小心了,她要我再退,我是退无可退啊,难不成我要跟她说,我错了,你说得都对,金堂年是天下第一好,我真是有眼无珠没看上他。”

金喜笑着推了金扇一把,“你要是现在想明白也行,还有回头的机会,人家是个年轻小子,又不亏了你。”

金扇站起来,生气道,“你也开我玩笑。”金扇说着就要掐金喜,金喜挨不过,连声讨饶,她抱住金扇笑道,“那你到说说,他哪里不好了。”

金扇气哼哼的,“哪里都不好!”

金喜捏着帕子歪坐着,“那就让他改,他在我们家,还怕他不听你的。”

金扇瞅着金喜,“你难道不明白,不是为这个缘故,是我对他没有喜欢的感觉”

金扇笑了,“你是听戏听入了迷,总觉得人家小姐到处走走遇到的都是可心的男子,你嘛也想要一个,可是你又不是话本小姐,没有那样的运气。这现实的小姐就是没有选择的,反正都是父母指定的这个人,喜不喜欢,也只能是他了。”

金扇说,“我倒宁愿生到普通人家去,起码他们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争取。”

金喜认真劝着,“人瞧着别人总觉得风光,瞧着自己总是不如他人。那真正不如意的人,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像我这样,我不敢说我过得好,我也不敢说我过得不好。我们这样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姐,若说苦总苦不过穷苦人家的女儿,可若说好,却有自己的辛酸,我不敢说苦,我只怕那些真正苦的人听了说,你都这样了还不知足?你还想要怎样。”

金扇搭着金喜的手,“这话是真,我们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金喜见金扇的情绪越加颓丧,便想开解开解她,她突然记起一个事情,或许能劝劝金扇,“你没听过草原上的事,我曾经的婆婆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她的家乡出过一位蒙古大汗,他叫巴图蒙克,你知道他即位的时候是几岁吗?”

金扇说,“是几岁?”

金喜说,“你绝对猜不着,他是七岁当上的大汗。”

金扇说,“那必定是前任大汗走得早,他年幼的儿子继承了大汗的位置。”

金喜说,“不是,原是前任大汗的遗孀满都海要嫁人,她的新任丈夫就是下一任大汗,她当时三十二岁,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挑部落的首领,没料到她会选择七岁的巴图蒙克。”

金扇惊讶道,“差这么多岁,是当媳妇还是当妈。”

金喜说,“两个人结亲之后,满都海背着巴图蒙克上阵杀敌,南征北战统一了蒙古各部。”

金扇笑道,“了不得,还是个女英雄。”

金喜说,“不止是个英雄,人家夫妻也是很恩爱呢”

金扇惊讶道,“怪载,自己养大的孩子也能做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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