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庆功宴上,宁王捏着犀角杯的指节泛白,酒液在烛火下晃出血色。
跪在席尾的女子正捧着鎏金酒壶添酒,腕间青紫勒痕在薄纱下若隐若现,那是昨日前他亲手捆缚时留下的。
"殿下,这坛梨花白要温到七分烫。"她倾身时发梢扫过宁王手背,袖中暗藏的冰裂纹瓷片贴着酒壶内壁。
林晚棠执壶斟满琥珀光,铜兽香炉吐出青烟,林晚棠跪坐在鸳鸯榻边斟酒。
慕容砚突然攥住她手腕,酒液泼湿鲛绡帐,白玉杯沿压在她昨日被马鞭磨破的伤口上。
"北狄狼骑用的箭镞,"他拇指抹过她虎口旧茧,"和齐王军的三棱箭,哪个更利?"
林晚棠睫毛轻颤,腕骨却稳稳托住酒壶:"妾身只识得……合欢酒里下的鹤顶红。"
慕容砚醉眼盯着她重新包扎过的手,突然攥住手腕。
拇指重重擦过她腕内侧,却只蹭到胭脂,那里本该有齐王府暗卫的刺青。
宁王突然扣住她手腕:"姑娘耳坠少了一只。"
席间烛火骤暗,她顺势跌进他怀里。染着蔻丹的指尖划过喉结:"白日破营时落在战场了,殿下要罚么?"
腰间的玄铁令牌轻响,正是宁王今晨亲赐的通行令。
慕容砚挑起她的下颚,嗤笑道:“你这女子,叫人好生怜悯。”
“殿下醉了。”她搂着他,将头埋在他怀里,故作娇羞。
小丫鬟红玉战战兢兢递帕子,见林晚棠擦泪时袖口滑落。
手腕淤青分明是绳缚痕迹,可那截腰肢在王爷掌中时,软得像是没骨头。
慕容砚醉醺醺地扯开她衣带,温热酒气喷在她锁骨刀疤上:“你当本王看不出这箭伤是宁家军的追风弩?”
林晚棠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他衣襟:“那殿下要不要验验……更深处的伤?”
话音未落,指尖便顺着铠甲边缘逐渐往下轻抚。
谋士看着被扔出房门的验毒银针摇头,王爷从未让女人近身超过三息,这妖女竟能活过五更天。
三更梆子响时,萧承砚突然扯落她束发丝带。
青丝铺满玄铁甲胄的瞬间,林晚棠藏在指缝的刀片已抵住他喉结。
“好个能歌善舞的齐王细作。”
他擒住她手腕反压在妆台,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连束胸都裹着漠北火绒……"
话音戛然而止。林晚棠突然咬破他指尖,舌尖卷走血珠:“殿下不如猜猜,火绒里裹的是城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