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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废立太子,赐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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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吞没太子血书时,暗卫呈上浸透附子膏的刑具:"废后已招认三十七条大罪。"

他抚过褪色的拨浪鼓,忽然将糖渍梅投入火盆。焦香混着血腥萦绕梁间,恰似儿时在冷宫闻到的味道。窗外大雪纷飞,神策军的铁蹄正碾过东宫匾额。

"把《河图洛书》送给宁王。"谢云澜吹散掌心灰烬,新的龟甲裂纹在雪地上蜿蜒如龙,"就说……荧惑该移宫了。"

子时的地牢滴水成冰,地牢湿气顺着青砖缝隙渗进来,谢云澜握着鎏金酒壶的指节泛出青白。烛火在青铜兽首灯台上明明灭灭,映得太子惨白的脸忽而扭曲如鬼。

"皇弟..."太子蜷缩在干草堆里,铁链在脚踝上拖出刺耳声响,"孤错了,孤向你赔罪……"

谢云澜垂眸凝视酒液中晃动的烛影,青瓷盏底的冰裂纹像极了月蚀坠崖那日裙裾绽开的血花。他指尖拂过壶身饕餮纹,此刻正盛着浸了七日七夜的鹤顶红。

"殿下可知,这鸩酒为何要用青铜酒器盛放?"他忽然抬眼,嘴角扬起清浅弧度,"青铜器遇毒会起霜花,你看——"

鎏金酒壶表面果然凝结出细密冰粒,在幽暗中泛着翡翠色冷光。

太子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谢云澜却倾身更近,袖口龙涎香混着毒酒的苦杏仁味笼罩住地牢。

"你十岁那年,把我推进炼蛊池。"他用银匙轻轻搅动酒液,涟漪搅碎了倒影里自己温润的眉眼,"池子里三百六十只血蜈,每一只都在啃噬我的骨肉。"

“没想到吧,我还没死,摇身一变还成了青鸾卫谢云澜,如今,又成了四皇子。”

太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撞击石壁溅起火星。谢云澜却按住他颤抖的肩头,掌心隔着蜀锦仍能感受到皮下跳动的血管,就像当年月蚀坠崖时,他指尖下逐渐冷去的脉搏。

地牢的腐臭味里突然泛起桂花糖的甜腻,他仿若看见八岁的自己把糖塞进月蚀掌心,少女眼尾的朱砂痣在暮色中妖冶如血。

"啊!"太子的惨叫将他拽回现实。谢云澜惊觉银匙已深深扎进太子手背,殷红血珠顺着雕花纹路蜿蜒而下,在青瓷盏里晕开大片涟漪。

"失礼了。"他抽出手帕擦拭银匙,唇角笑意如初春融雪般温柔。

谢云澜猛地掐住太子下颌,鎏金酒壶倾斜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倒映在酒液中的面容,左眼下那颗泪痣正在渗血。

"喝下去。"他温柔地哄诱,太子瞳孔骤然涣散,两行清泪混着血水流进嘴角。

谢云澜却在此时松开手,任由毒酒顺着太子脖颈灌进衣领。他站起身整理被拉扯皱的袖口,听见身后传来脏腑腐烂的滋滋声。

月蚀立在角楼暗处,手中金错刀映出谢云澜的身影,他正将鸩酒灌入太子喉中,动作温柔似在侍奉汤药。

"你看,我连全尸都留给你了。"他转身时袍角扫过太子扭曲的尸体,青铜酒壶在腰间轻晃,"毕竟你当年留给我的,只剩半条命呢。"

谢云澜转身时蟒袍滴血,掌心托着的玉玺缺了麒麟角,"这局棋还剩最后一子。"

他突然捏碎玉玺,粉末中滚出月蚀当年遗落的银铃,铃芯暗格弹出半粒解药,正是三年前冰窟中他未送出的那份。走出地牢时东方既白,谢云澜倚着朱漆廊柱呕出黑血。

皇城钟声撞碎黎明,月蚀看着谢云澜拾阶而上。

他腰间新佩的金错刀柄刻着医仙谷徽记,刀鞘却用太子血染的诏书裹制。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新刻的"监国"印鉴正在他指间泛着冷光。

护城河漂起三百盏莲花灯,每盏都载着春闱举子的断指。

月蚀的金错刀突然震颤,刀身映出对岸茶楼——说书人正讲到"四皇子智破谋逆案",醒木拍下时,惊飞的信鸽爪间银链闪着青蚨楼特有的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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