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云熹来说已是莫大的安慰,尤其今日贵君从他这里吃瘪离开,即日起满皇宫都会知晓他深厚恩宠。想到此处,云熹问道:“宫里不是还有两位侍郎,都是什么模样、性情?”
初入宫时,雅贤宫的宫人们都来拜见过,自报姓名以及负责何处。他并不信任这些陌生的宫人,只是初来乍到,他也无旁的可用之人。何况他如今已是雅贤宫的主位,他们吃里扒外的风险不小,应当不会轻易背叛自己。
春燕是这批宫人中负责贴身侍奉云熹的,品阶最高,因而云熹凡有问话皆是他来回答。
他见云熹颇有跃跃欲试之感,上前答道:“回昭仪的话,宫中还有段侍郎与原侍郎,均是在潜邸时便侍奉陛下身边的。段侍郎性情和顺、身量丰腴,尤擅歌唱。原侍郎模样艳丽、略显清瘦,擅长舞艺。两位侍郎均十分受宠,只比贵君逊色了些。”
他们做下人的并不适合对主子评头论足,因而将话说得很委婉。云熹虽早早告诫自己一旦入宫就要接受表姐三夫四侍,但听到表姐宠爱侍君,仍是有些难过。
他摇摇脑袋,琢磨起三位侍君为何受宠。但听起来他们三个毫无相似之处,不知为何都如此受表姐喜欢。
陈承尚不知表弟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争宠,颇为自在地听着晋安阳为自己讲经。短短两月,她便对大扬的文史典籍有了粗浅的了解,将这些与脑海中残存的记忆一一对应,总算是不用担心一开口就露馅了。
因而此时再听晋安阳讲经,更能察觉出她对典籍运用纯熟、各色流派均有涉猎。她不由起了爱才之心,因而待其讲经之后,便问道:“爱卿不是京城本地人,如今是在何处居住?”
晋安阳心头一跳,说道:“承蒙陛下天恩,臣如今携家眷租住官房,尚未购置房产。”
自从前朝科举以来,不少地方学子都能入京为官。只是不少学子囊中羞涩,即便在当地颇有家资,来到京城也并无财力、人脉购置房产。因而朝廷体恤,特意设置官房供官员租住。虽说条件尚可,但到底简陋些。
陈承闻言并不惊讶,京中房价高昂,晋安阳又是身在素有清贵之名的翰林院,能在京城有房产才怪。她笑着让秋月将自己先前命他准备的锦盒取来,示意晋安阳打开看看。
她笑道:“爱卿一直租住官房并不是长久之计,正巧朕有处空闲的房产在西城,离翰林院并不远。只是这里不似高门府邸,朕留着也是无用,便赐给你住吧。”
“这!”晋安阳虽有预料,但不曾想到陈承竟然真的这样大方,“多谢陛下天恩,臣感激涕零!”
京城寸土寸金,她虽是京官,但五品官京中一抓一大把,更别提她还是个穷翰林。陛下如今赐下房产,不仅解了她燃眉之急,更是坐实了她天女宠臣的名头,日后行走各处自会方便许多。
西城区的房子,又曾在陛下私库中,即便不是高门府邸也绝不会太过普通。想到此处,晋安阳更是高兴自己一腔学识能被天女赏识,当即喜上眉梢。
陈承道:“你素来知礼识节、忠心不二,日后不可懈怠。”
她有心将晋安阳提拔到吏部,但此时尚无空缺,便未曾提起。晋安阳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喜不自胜,连连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