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祖母还是个姑娘，和你差不多大，也是懵懵懂懂的。有一次，我偷偷溜出去玩，不小心迷了路，慌乱中撞到了一个人。他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问我怎么了。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老夫人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心动的瞬间。

“后来，我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祖母那时候也像你一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人告诉我，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万俟柒听得入神，眼神中满是好奇：“那后来呢？”

老夫人笑了笑：“后来啊，我们的身份差距摆在那里，我是家族的孩子，怎么能不为了家族考虑呢？虽然最后没有在一起，但那段回忆一直留在心里，成为祖母最珍贵的宝藏。”

她轻轻揉了揉万俟柒的脑袋，眼神中满是慈祥：“小柒，喜欢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先学会爱自己，才能更好地去爱别人。你的心里有喜欢的人，那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要害怕，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万俟柒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又带着一丝期待：“祖母，那我怎么才能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别人呢？”原来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爱自己了吗？

老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孩子，当你说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眼前浮现的第一个人，大概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了。如果每次想到他，你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那大概就是喜欢了。”

万俟柒有些哑然地瞪大眼睛，是第一个想起的人吗？

她偏开头，想看一看佘雨霖又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弄的那么吵。

然而，她的目光却在半空中突然停滞，被另一个人吸引了视线。

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佘寻正缓步走来。他今天穿着一袭墨蓝色的华丽长袍，袍身绣着精致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金色的短发有些随性地凌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增添了几分不羁的帅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翡翠般的眼睛，里面藏着星辰大海，深邃又明亮。

就在这一刻，佘寻的目光也恰巧扫了过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万俟柒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佘寻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满和无奈。

“祖母。”佘寻向着老夫人微微一俯身。

老夫人示意侍者为佘寻倒上一杯茶，语气温和：“你们这次倒是有趣，都提前跑了回来。”

万俟柒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看向了还不知道佘寻已经回来了点佘雨霖，毕竟佘雨霖可是自己撺掇回来的。

佘寻听到后，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万俟柒一眼，向老夫人解释道：“她们两个当然是提前回来陪伴祖母的。”

顿了顿，他像是有些自我谴责地说道：“只有我这种叛逆的人，才是回来躲懒的。”

老夫人被他逗得一笑，也没有再想追究他又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早。

“阿柒，回来玩儿了那么久，应该回黑佘苑了吧。”看将老夫人哄得差不多了，佘寻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万俟柒身上。

自从那次后，佘寻就一直叫万俟柒“阿柒”。最开始她还有些恍恍惚惚这个称呼，昔日只有万俟宗的人才会这样叫自己，再次听见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佘寻叫自己的时候，明明是同样的称呼，却奇怪地波动了她的心尖，“阿柒”两个字像是揉碎了在他的嘴里一样，温柔而又缱绻。

万俟柒撇开脸，不想和他对视，只是整个人靠在了老夫人身上，黏黏糊糊地说：“祖母这里好热闹，有花有草，还有佘雨霖。”

老夫人笑着也搂过万俟柒，随口和佘寻说道：“你那里冰冰凉凉的，连个花园都是干枯一片，哪里是我们家小乖乖喜欢的。”

佘寻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面上有些思索的神色，却并没有说什么。

——

是夜，灵佘苑。

刚刚才沐浴完后的的万俟柒随手裹着一个红色的睡袍走出了浴室，她一边伸手用帕子将发尖的水滴拧干，另一只手从书桌上拿起了纸和笔。

随后，她趴在了床上，思考了半晌，提笔写道：

“千反目，见字如晤，你近来还好吗？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你的信了......”

“这里琉和大赛，我的成绩还算可观，听说之前琉和大赛的时候，你也会在最后的仪式的时候来，为什么这次没有来？是最近太忙了吗？不过，我选择了跳级，琉和初级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我已经在家族之中学习过了......”

“千反目呀，我有一个其他的问题，你可有喜欢的人吗？喜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希望早日收到你的回信。”

“万俟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