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仪见宋淮州一脸的傻笑,好似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便厉声道:“本宫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宋淮州直接夸赞道:“果然这发簪只有你戴着才好看。”
宋淮州转移话题道:“听说城东边新开了一家杂物馆,卖的尽是异族的新鲜玩意,最近他们新上了一批面具,有狐兔虎蛇等动物类型的,还有天官神像一类的,公主喜欢哪一种?”
萧嘉仪听言开口道: “天官神像吧。”
反应过来自己的思路被带跑偏了,萧嘉仪无奈道:“你怎么不知道进退呢?”
宋淮州只行礼道:“臣知道了,夜深天凉,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免得惹了风寒。”
萧嘉仪眼见劝不住宋淮州,便甩袖离开了,刚走了没两步,萧嘉仪突然停下来问道: “宋淮州,那东西到底是不是你偷得。”
宋淮州坦然道:“不是,这个请公主放心,不属于臣的东西,臣不要。”
萧嘉仪扶了扶发簪后道:“本宫知道了。”
待公主的身影隐入夜色中,宋淮州才拎起点心往宫外走去,待宫门打开时,宋淮州便瞧见了那辆等候已久的马车。
看见车旁除了车夫外并无其他人,宋淮州心里还有些嘀咕,等他前一脚刚踏上马车的时候,自马车之内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宋淮州拉了进去。
宋淮州一时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直接撅着屁股趴在了马车内的桌子上,抬头就对上了宋璟的目光。
宋淮州心虚道:“爹爹。”
宋璟满眼的疲惫,叹了口气道:“说,你拿了什么东西惹得风风雨雨的。”
宋淮州抬起了手里的盒子道:“这个,皇上给的糕点。”
宋淮州在车内将大皇子诬陷他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却并未坦露大皇子提前把东西给他的事情,宋璟听言便直觉宋淮州是被卷入了皇子争斗。
旁边的宋昀野插话道:“父亲,淮州虽说平时淘气了些,但是肯定做不出偷鸡摸狗的事情来,必然是被人做局了。”
宋修然同意道:“本来他驸马的身份做伴读就很敏感,再加上咱们家......”
当着宋淮州的面,父子三人对了个眼神便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宋淮州仿佛没听见一般,将礼盒摊在桌子上,“快,刚做出来的最好吃了。”
在宫外等了大半夜的父子三人的确是有些肚子打鼓,宋昀野给宋璟呈上去一块后,父子几人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感慨,果然还是宫里的东西好吃。
宫里的围墙再高也挡不住流言四起,本来还想着看建安侯家笑话的人等听见消息后,默默的把嘴角收了回去。
而第二天皇上的态度更是让前朝和后宫震惊。
皇上又赏赐宋淮州了,这次不送东西,改送人了,将宫中御膳房点心局的几位大师傅送到了建安侯府上,理由是宋小公子喜欢吃宫里的糕点。
这下子心里揣着小九九的众人再看向宋璟的时候,眼睛红的像兔子。
建安侯家祖坟上这是冒的什么烟,竟如此得圣心。
后宫里,贤妃因为大皇子被落了面子的事情气愤的头疼了一夜,身处后宫多年,贤妃认定此事定是有人在给她儿子做局,因为皇上对宋淮州的赏赐,贤妃立刻将宋淮州的嫌疑洗清,直接选中了另一位嫌疑最大的人——皇后。
贤妃顾不得额上的帕子掉落至身上,愤愤道:“定是她儿子前几日受了皇上训斥,她内心不平,因的我儿平日里深得圣心,才故意挑起事端,这个仇,本宫定要报!”
接下来一连几天,朝堂后宫争斗不断,而事情的矛盾中心就在两个皇子身上。
自家的事情就像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为此勤政殿灯火通明的好几夜,皇上骂两个儿子骂到喉咙沙哑后,事情才消停了许多。
这几天宋淮州勤勤恳恳的依旧做着他的小伴读,为了送公主礼物,连起了好几个大早终于集齐了神官的面具,美滋滋的给公主送过去了。
公主少有的给宋淮州回了个香囊,宋淮州高兴的恨不得原地蹦到天上去。
宋淮州和萧靖川分享喜悦道:“一看这图案便知公主实在是心灵手巧,这配色也甚是好看,只是不知公主绣的是什么花,定是平日里看不见的。”
萧靖川默默的忍受着宋淮州对他姐姐的无脑吹,见宋淮州那般的开心,萧靖川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其实那花常见的很,就是普通的桃花而已,只是因为他姐姐绣工有限,所以看起来才那么怪异。
等看到一向课上偷懒的宋淮州因此都要落笔做赋的时候,萧靖川深觉这感情的事情真是吓人,逼得人什么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