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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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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受封县主后第一次来给沈太后请安,寿康宫的女官早早的等在门口,见她到来,热情的把她引进殿内。没想到丁瑶也在。

沈太后见到祈棠来了,佯装生气:“你这丫头,这么久没来看哀家,肯定是把哀家忘了。”

女官接过锦盒,祈棠行了跪拜大礼,沈太后赐座,与丁瑶一左一右的坐着,她这才得知丁瑶的母亲是沈太后娘家的姑娘。论起来,丁瑶还得喊沈太后一声表姑祖母。

丁瑶对着祈棠暗暗的使眼色,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今天要来,怎么样,没想到我今天也来了吧。她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般热情,口中的趣事说的停不下来,逗的太后开怀大笑,祈棠也在一旁不时的附和几句。

约莫一个时辰后,女官进来说太后该服药歇息了,太后叮嘱二人要经常进宫来看她,接着又让丁瑶带祈棠在宫里转转,转完了不用再回来,直接回府就行。

两人一一应下,陪着宫人安顿好太后,这才退出殿外。丁瑶充当向导,带着祈棠在偌大的宫中四处闲逛。

丁瑶指着各处亭台楼阁一一给祈棠介绍,一路有各宫宫人行礼,她自幼出入宫廷,宫中无人不识。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皇宫真的好大,祈棠感慨,如果不是丁瑶带着,她肯定会在里面迷路,她忍不住好奇地问:“皇宫这么大,你怎么哪都认识?”

“嗨,走多了呗,你别看这里大,来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丁瑶睁着漂亮的杏眼,转身面对祈棠,边退边走。

“我们是得了太后懿旨,今日可以随处闲逛,平日可不行。”她慢悠悠的甩着衣裙上挂着的穗子:“进来的人该去哪里,走哪条路都有太监引着,可不能随意瞎转悠。”

祈棠眸子暗淡下来,父亲常年出入宫闱,不可能在没有太监的指引下闯入张婕妤的寝宫,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去了那处。

“听说。”祈棠招招手,让丁瑶凑近一点,“我听说宫里有些冷宫,犯了错的宫人妃子都会被关里面,是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丁瑶用力的点点头,环顾四周一圈,小声回答:“不过我也没去过,听家里的嬷嬷说,那些犯了错的贵人,被关在里面吃不好,穿不暖,怪吓人了。”

在京城贵女眼中,吃不饱穿不暖已经属于吓人的范畴,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丁瑶,祈棠放下打探的念头,问道:“你今日怎么也来给太后请安呢?”她特地选了个普通日子,一些吉祥的日子里,去太后宫里请安的人都得排队。

“我二哥叫我来的,说我很久没来给太后请安了。”丁瑶眨摇头晃脑的故作不正经模样,“二哥说我今日来,指不定能看到陛下新封的美人。”

“你看,果然看到美人了吧。”丁瑶笑嘻嘻的用手指着祈棠,“陛下的美人有什么好看的,乐青县主才是真美人。”

祈棠无奈的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轻点一下,“你呀。”

两人继续朝前走去,走到一座古朴小巧的宫殿前,这座宫殿与一路走来宏伟壮丽,雕梁画栋的其他宫殿格格不入,匾额上书“栖霞殿”,门口的守着的太监给两人行了礼,又恢复原先表情继续呆立着。

待走远了些,丁瑶回头指着刚才那座宫殿:“这是谢皇后生前住的地方。”她长叹一声,“咱们陛下对谢皇后真是长情啊。谢皇后都走七年了,陛下都未再立后。”

“皇后的寝宫不是“甘泉宫”吗?”祈棠有些吃惊。

“皇后原先是住在甘泉宫的,后面不知怎的搬到这栖霞殿里了,这栖霞殿可比不上甘泉宫,甘泉宫里可漂亮了,我小时候去过几次,这栖霞殿离陛下的永乐宫也太远了些。”丁瑶满脸惋惜,不知是在为雍安帝抱不平,还是在说谢皇后的委屈。

“谢皇后走几年了?”祈棠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好似抓到点什么。

“七年呀。”丁瑶抿抿嘴,指着前面一条长长的甬道:“穿过这条九华巷,再往前就是粗使宫人住的地方。”

她停下脚步,不愿再往前走,“我们回去吧,这边很少有人过来,那些粗使宫人怕是不认得我们,我们贸然进去,该吓到他们了。”

“嗯,好。”祈棠点点头,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回到赵府,方青青好像对皇宫内苑特别感兴趣,不断地打听宫里的事情,祈棠说不出所以然,无奈之下下只得请来赵恒。

赵恒讲了大半时辰,总算是堵住了方青青旺盛的求知欲,她心满意足离去,祈棠顺着话问起了谢皇后的事情。

谢皇后出自西原郡谢氏,是镇国大将军谢靖的嫡长女,当年雍安帝还是雍王的时候,两人奉旨成婚,少年夫妻,谢皇后陪着雍安帝征战沙场,同吃同睡,当年雍安帝麾下无人不服。

雍安帝登基后与谢皇后鹣鲽情深,早些年宫中只有一后二妃,现如今却...赵恒长叹一声,停下话头,眼神缥缈的看着前方,似乎在追忆当年谢皇后英姿。

“谢皇后是怎么走的?”祈棠缓慢开口询问。

“病重不愈。”赵恒肯定的说:“当年谢皇后病的突然,众御医束手无策,没几日人就不行了。”

赵恒突然想到什么,眼睛转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悄声说道:“听说谢皇后去前,大喊不入皇陵,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着祈棠吃惊的模样,他随即笑道:“这些皇室秘闻咱就当个笑话听听,做不得数。谢皇后与陛下感情深厚,怎会不愿入皇陵。”

赵恒走后,方青青拿起绷子,继续绣着没绣完的花样,祈棠走近看了两眼,蓝色的绣布上绣着红色的海棠花。

这段时间,祈棠隔三差五进宫给沈太后请安,每次从太后宫里出来后,从不多做停留,直接回府。沈太后很是满意,身边的嬷嬷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今日她刚出殿门,沈太后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晚晚要是还在,生个公主应该就会像这丫头这般讨人喜欢吧。”身边的嬷嬷低声称是。

一晃月余已过,今日祈棠进宫请安时,正好碰到二皇子萧珩与惠乐郡主两人,谢皇后育有两子,太子萧衍在谢皇后死后,隔年坠马身亡。赵恒说,雍安帝接连痛失爱妻长子,痛不欲生,所以直至今日,未再立后立太子。萧珩是谢皇后的第二子,年十九,容貌周正,温文尔雅。

惠乐郡主是临王嫡女,临王与雍安帝一母同胞,当年雍安帝登上帝位,临王功不可没。这两人年纪差不多,在沈太后膝下长大,感情比其他兄弟姊妹更加亲厚。她长相甜美,皮肤细腻如瓷,声音绵软,虽已成婚,却仍是一番小女儿模样。

三人分别见了礼,坐下后又说了些宫里宫外的趣事,话题不知怎的,扯到萧珩的婚事上面。

惠乐郡主鼓着脸颊,求太后做主,说是陛下选定了几家,可那几家要么家世不行,要么姑娘长相不行,要么性格不行,总之就是要沈太后在萧珩的婚事上干涉一二。

祈棠在旁如坐针毡,这些是她能听的吗?她不会因为听到这些私密事出了寿康宫就被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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