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傅斯决将空盘子扔进洗碗机,梁清玫则拿着抹布擦干净餐桌。
井然有序合作完,梁清玫惦记着傅斯决伤口,给他涂了药油,这才放过傅斯决,让他去书房工作。
梁清玫则把买的猫爬架、毛线团和工具包拿出来,趁着今晚有时间将猫爬架组装好。
东西实在有些多,拆开后快堆满大半个客厅。
梁清玫拿出半个巴掌大的厚厚说明书,开始认真翻阅起来,她原先还是坐在小板凳上看说明书,说明书翻到一半,就岔开腿坐在地毯上看,顺手把乱七八糟的零件分类。
傅斯决从书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肩膀撑着碗口粗实木柱往地盘上拧螺丝的某个人,因为肩膀薄,木柱膈骨头,她还会时不时调整一下姿势,双腿岔开,像只小鸭子一样移动,略显笨拙。
斯决放下空荡的水杯,走过去扶住木柱,“怎么不叫我?”
梁清玫这才注意到他,抬起头,有些懵:“啊?你不是在工作吗?组装猫爬架又不难,我能搞定的。”
傅斯决蹲下身,研究了一下螺丝钉扣,在地下琳琅满目的工具里找到一把螺丝刀,解释:“你用的螺丝刀尺寸有些小,容易滑牙,比较吃力,换一把尺寸大点的会好拧些。”
说着,傅斯决对准梁清玫方才一直在拧的螺丝扣拧了几下,毫不费力将螺丝钻进去。
“难怪,我说怎么拧着拧着手打滑,我还以为我力气不够大。”
傅斯决:“……”
看得出来,他要是再不下来,这枚螺丝钉口就要被磨平了。
“我来吧,”不等梁清玫拒绝,傅斯决说:“你帮我扶着柱子,两个人的速度总比一个人快。”
“那行,你告诉我需要什么工具,我拿。”
于是,接下来两人一个拧螺丝,一个递工具,不到半小时就将猫爬架的框架组装完成。
猫爬架一共五层,将近一米九高,每层支撑的圆盘尺寸同A4纸相当,还额外有些短柱子斜斜固定在主柱上,模拟野外树木,供猫咪攀爬。爬架是简单的原木色,涂了防腐油,每根柱子打磨到位,没有剌手的木刺,就算没缠毛线也足够漂亮。
梁清玫抓着柱子摇晃,想要测试结实度。
“kiki跑起来劲儿可大了,要是柱子被撞倒,砸着它可就不划算了。”梁清玫一边测试,一边跃跃欲试想要坐上去试试。
“想试试?”
傅斯决问。
梁清玫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两声,“对,我先替kiki试试重量,要是我都没问题,kiki肯定更没问题。”
“好。”
梁清玫正准备一屁股坐上去,就看到面前的人膝盖一弯,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将她猛地举起,稳稳当当放到了第三层圆盘上。
梁清玫心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结实的臂膀。
地暖早在前几天就用上了,此时两人都只穿了单件衣服,傅斯决掐着她的腰,手掌心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过渡,将她理智烫得全无。偏偏面前的人毫无知觉,确认她完全坐了上去,手掌却没有移开,一脸平静地问她感觉如何。
梁清玫:“……”
感觉不好又如何?
她有不好的余地吗?
或许是感受到梁清玫溢出的怨念,傅斯决握着她腰的手紧了些,“要不然,我抱你下来。”
“不用。”
适应了倒也没什么,况且,这个角度,她看傅斯决是完完全全的俯视,傅斯决的额头刚好在她鼻尖的位置,以至于傅斯决和她说话时需要微微仰着脑袋,头顶明亮的灯光洒落,傅斯决眉骨立挺依旧,眼眸澹和宁静,如星映月,两人静静对视,对面人的美色让气氛无端生出些旎绮。
安静看了会儿,梁清玫眼神开始心虚地游移,脑海中满是应可可曾对她说过的话。
她问:“……你觉得你背还疼不疼?”
傅斯决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觉得好笑,冷峻的眉轻扬,克制住笑意,松开一只手,抬起,将她散落的秀发挽至耳后,肌肤相触,牵引起细微的电流。
“不疼。”
饮食男女,谁也不必避讳欲望。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
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粘腻的吻,比第一次热情,比第二次多情,唇齿相依,毫无保留贴合,一寸寸深入,梁清玫呼吸被掠夺,力气似乎也跟着消散,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傅斯决靠拢,仿佛只有靠近他,才能舒缓。
直到滚烫的唇贴上纤细白皙的天鹅颈,梁清玫从意乱情迷中抽神,一面忍不住腹诽傅斯决技术的熟练,一面抓紧喘口气,“……等等,还没洗澡。”
傅斯决松开唇,再次贴上她的唇,唇间溢出浅浅的笑意,嗓音像磨砂纸般低哑:“好。”
笑什么笑。
傅斯决掌着她的腰,将她抱下来,梁清玫长腿一抬,缠着傅斯决的腰,傅斯决动作一顿。
梁清玫脑袋搁在他肩上,贴着他的脖颈,鼻尖只有浅淡的水生调香气,她声音细如蚊呐:“我腿软。”
傅斯决再次笑了,这回贴得近,胸腔轻颤,连带着梁清玫也颤抖起来。
梁清玫:“……”
浴室水雾弥漫,好半天未能消散。
墙上挂钟指向十一点五十六。
梁清玫酸软着倒在床上,彻底进入贤者时间,要不是她讨厌烟味儿,她觉得此刻最合适的应该是她指尖夹着根细长的女士烟,媚眼如丝看着从浴室出来的某个美人。
然而美人没从浴室出来,美人从房间外进来,端来一杯水,走到床边,递给她:“喝点水。”
梁清玫:“……”
不说这个倒还好,说到这个,她就想起自己想要叫停却被撞得支离破碎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沙哑到叫不出来,某个人嘴上说着抱歉,动作却一刻没停。
呵呵,说好的对□□不热衷呢,垃圾桶里的两个空盒子是拆了给kiki吹气球的?
梁清玫不动。
傅斯决把水杯放下,将懒洋洋的梁清玫扶起来,一只手撑在她背后,杯子递到她唇边。如此贴心,梁清玫给面子地喝了几口,有点甜味儿。
“电解质水。”傅斯决解释。
“哦。”梁清玫喝了快一半,遂摇头,嗓音还有些哑:“不喝了,我要睡觉。”
梁清玫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继续当咸鱼。
片刻,傅斯决上了床,被子里的空间瞬间减半,两人肢体不可避免接触,换作以前,梁清玫还会做做样子挪开胳膊,生怕打扰人家,但现在,梁清玫实在懒得动,只问傅斯决一句:“贴膏药了吗?”
“贴了。”
“那就好……”
梁清玫闭着眼,侧躺着,手放在脸颊下,将脸颊一侧的软肉挤出来,像一团棉花。
傅斯决盖好被子,惯例般摸摸她的手脚,关了灯。
黑暗中,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
闭眼静静睡了五分钟,傅斯决翻过身,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将梁清玫抱入怀中,这才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