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珋英从怀中掏出了三个精致的小香囊,一人分了一个。月尽欢拿到手中的是个正红色的香囊,端详了一下,正面用细密的针脚绣了半轮月亮,一颗长了半树白花的花树。
再看看白素心和刘珋英手中的,花样一模一样,只是香囊的颜色不同罢了。月尽欢捻了捻香囊的布料,总觉得手感有些熟悉,似乎昨日逛街的时候摸到过这种布。
印象中似乎确实昨日进过一家布料店,当时自己还不太情愿进去,毕竟几人都是旅居华州府,也不缺衣服穿,在这里买布量体裁衣怎么想都不是个好时机。
但是白素心似乎最后确实出钱买了两尺布料,自己当时还好奇她买这么点布够做什么的,她也只是故作神秘没说话,后来抓着英娘又是嘀嘀咕咕又是比比划划的半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自己因为当时发现了有人追踪,分了不少心力在关注那人的去向上,就没多问。后面三人被掳走之后那就更不用提了,生死攸关,更是分不出半点闲心,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是为了准备这三个小香囊啊,月尽欢感情复杂,还好没有吐槽这小香囊的做工。
“尽欢,”白素心搂着月尽欢,笑着说:“这小香囊我们一人一只,你也不用把它看的太重,只是我们俩觉得我们都应该送你些什么。”
“上次我跟老爹吵架的时候好像误伤你了,然后第二天也光顾着兴奋,没让你好好休息就拖着你出来,被掳走之后也是你一直护持着我们……我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应该送你些什么致歉。”英娘玩弄着辫子,有些不好意思,显然是觉得跟父亲吵架却成了指桑骂槐波及到新朋友有些太荒谬了。
“另外,我和英娘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但对你来说我们可能缠得你太过,估计让你不舒服了吧?”白素心有点不好意思,“师傅跟我说过,说你前些年都跟着燕前辈隐居,从来没有跟同龄的人一起相处过,恐怕面上没说,心里一直都不太舒服,然后都在勉强自己。”
捏了捏月尽欢的手,白素心接着说:“没必要那样的——朋友只要能不时想起,互相关照就好,并不是非要一起做事情才算朋友的。”
月尽欢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因为不想坏了素心和英娘的心情而稍微强迫自己做了些事情,却不知被静心看的一清二楚。月尽欢摸了摸鼻子:“倒也没那么勉强,只是对逛街兴趣一般罢了——若是我一直在山外生活,恐怕也会和你们一样逛的开心吧。”
白素心和英娘二人对视一眼,对月尽欢生出了些怜惜之心。
月尽欢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和素心一样挺喜欢百草茶饮的,既然你们送了我香囊,不如我请你们一人喝一杯吧?”
白素心噗呲一声,随后装作恶狠狠地说:“一杯哪里够?你是不是忘了前日原本就答应要请我喝了?加上昨日没喝的那杯,我可要三杯才行啊。”
“你倒是得有那么多手啊,这一口气就得拿着三杯了。”月尽欢无奈的笑了笑,“算了,本姑娘心地善良,帮你拿一杯。”
刘珋英有些不明白情况,呆呆地问:“什么是百草茶饮,茶馆吗?”
白素心一手抓住一个,拽着二人就朝前走:“快别说了,趁着现在人估计不多,我们先去再说吧——到了地方买了茶饮,英娘你喝了就明白了!”
三人笑闹着朝着百草茶饮走去,身后走出来的何毕嘬着牙花对汪量说:“这小姑娘们的友情还真是看不懂啊,哪像男子——一起去喝两杯酒,逛逛花楼就好了。”
“……你师父知不知道你逛花楼啊?”汪量一脸无奈,自己请何毕护卫自己两日,明日就会有武务司的同僚前来相护,但是这何毕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形。
这倒算了,汪量心情复杂,主要还是因为他收到了一封密信:见到月尽欢的第一天他就传出消息,请桃晓查月尽欢的身份。昨夜他总算收到了回信,打开一看谁知道是这么大的事。
“月尽欢,疑似出自岳州月家,生父不知生母不知。”
“师承原本未知,据传信获悉师承竹沥观观主、剑侠燕归尘。本人精擅岐黄之术和剑术。”
“介于月家以及燕归尘身份和过往关联的特殊性,建议紧密关注月尽欢及其师门动向。另,月家今年行动频繁,恐有动向,宜多多关注。”
…………
汪量想起了密信上的消息,啧了一声:难得遇到了个有趣的人,结果怎么阴差阳错似乎就跟前朝余孽扯上关系了?看样子这姑娘未来大有可能和自己扯上更多的关系。
希望消息有误,小姑娘,这次武林大会之后,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汪量叹了口气,自己喃喃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