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溪屿忍不住腹诽。
又没人看见你的少女心,怎么还不领情呢。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肯定要问问小石头的下落。
手习惯性往人肩上搭,盛溪屿组织语言中手背传来痛感。
林冕收回手,神情冷淡,薄唇轻启,“别碰。”
盛溪屿:?
盛溪屿捂住手背,暴脾气又要上来,特别是手背被打得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但因为林冕的触碰又爽得要命,那股又痛又爽的扭曲感激得他浑身刺挠,很不自在。
于是盛溪屿偷瞥一眼林冕刚刚打他的那只手,重新搭上,宛如一个不服气的犟种。
手下的衣服是纯棉的,隔绝掉和林冕皮肤的直接接触,衣服被洗得很干净,闻上去没有昂贵洗衣液带的香味,应该是用的普通衣皂。
林冕冲着那只倔强的爪子轻皱眉。
盛溪屿偷笑,笑完突然想起要还有正事,赶紧正色。
话在嘴边斟酌,盛溪屿侧目,只见林冕目不斜视又一次扫下他的手,然后抬手按下了助听器上的开关键。
没猜错的话,林冕这是关机了。
盛溪屿:……
靠,直接拒绝交流?那我怎么救小石头?
“他这样是真听不见?”盛溪屿问旁边的同学。
已经很努力在二位大佬面前降低存在感的同学擦擦额上的汗,艰难开口,“大、大概吧。”
盛溪屿不信邪,戳戳林冕的手臂。
接触到林冕的手臂皮肤,盛溪屿的指尖又升起舒爽感,盛溪屿无语,收回手搓搓指尖,“林冕,你开下机呗,我有话对你说。”
盛溪屿孜孜不倦:“真的,正经事,你听我说。”
盛溪屿不依不饶:“我知道你会读唇语,你看我一眼,别装傻。”
“开机啊——开机——”盛溪屿人麻了。
“他现在应该不会搭理人,有什么事要不你换个时间和他说?”同学看不下去,出面解围。
“他经常这样?”盛溪屿啧一声。
“这么高冷,狗夏智还说他不装逼。”
不耐烦的拟声词传来,同学脑海中回忆盛溪屿昨天干的大事,胆战心惊,飞快解释,“其实没有经常这样,平时找他他是会听的,不过听说他的耳朵要常休息,所以我们都不会常去打扰他,而且我猜他不理你,可能是因为你昨天……刚刚又……”
“那我找他有正经事,他又不理我,怎么办。”盛溪屿脸垮下来,又黑又臭。
他的脸蛋是精致漂亮类型的,其实与脾气不太符合,像朵带刺的玫瑰,伤人贼疼。
同学见状朝另一旁挪动几步,实在对这位转校第一天就二进宫的二中校霸又惧又怕,更何况这位二中大佬现在还在他跟前大摇大摆骚扰他们一中的大佬。
神仙间的斗争,可别殃及池鱼。
然而盛溪屿的骚扰并没有用,林冕依旧沉默如初。
“盛溪屿,你又在欺负林冕。”
王久毅果然把盛溪屿当重点关注对象,这边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从操场的另一端疾步过来。
盛溪屿烦他,松松垮垮站好。
王久毅哼一声,转头却对林冕的背影笑弯眼,嗓子夹起来,柔声喊了几声林冕的名字。
盛溪屿被恶心得翻白眼,总算看出来王久毅是真的把林冕放在心尖尖上。
盛溪屿:“他关机了,听不见。”
“关机了啊?没事,待会儿说也行。”
王久毅笑眯眯地晃悠离去。
盛溪屿震大惊:“太双标了吧,这你们不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吧。”憨厚老实的男同学不解,小胖手挠挠头,眼神坚定,“林冕,值得。”
盛溪屿被肉麻死,不可置信的从上到下扫视林冕。
这人到底哪里好了?
不就是个成绩好点又长得好看点的小白脸吗?
#
折磨人的开学典礼结束,林冕被王久毅叫走。
盛溪屿话还没问完,只好闷闷不乐跟在身后。
盛溪屿听力好,隔几步远也能听到谈话。
“林冕啊,你上学期的表现真的很好。”王久毅语重心长,“你是属于情况特殊,校领导的意思是想把你转去实验班,主任现在找你呢,也是想问问你的想法,这件事昨天你们虞老师已经跟你说过了吧?考虑得怎么样?”
“不用。”林冕毫不犹豫,“是我考砸了。”
“你那是考砸了吗?你压根是好几科没来考!你怎么能不来考试呢?以你的成绩,实验班不是稳进吗?”王久毅急得吹胡子,嗓门不自觉放大,惹得其他同学驻足。
王久毅挥退好奇的学生,冲林冕放轻声调,“我知道你是不想被特殊对待,可这不一样啊,咱们校领导了解你,你去年为校争那么多光,领导是诚心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林冕一如既往,很平静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