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轩干脆不用你大哥了,叫你姐夫!”张子涵道。
“我乐意之极,期盼夫人早日给我一个名分。”叶羡安笑道。
张子涵没回答这句话,只是往这人怀里钻了钻。
“等小叔叔出院,安乐要举办婚礼了,他们二人和我说,婚礼不用大办,怎么可能不大办?这是叶将军府这几十年来难得的喜事。”
叶羡安继续道:
“请帖我在安翊过来送请帖的时候给他了。”
“师弟的婚礼,贺礼到时候我带来部分,对角那开个洞,我让人再送来部分。”
张子涵伸手去拿粥,叶羡安端来交到张子涵手上。
“干脆开个隐藏的门吧!翻墙怪辛苦的。”叶羡安笑道。
“那等于墙推翻了,两个府邸并作一个府邸,太显眼了。”
张子涵翻个身,接住粥,慢慢喝下,热粥入肚,整个人都暖暖的。
“算了,到时候箱子多设个隔层,塞满。”
“一场婚礼,小家的充盈。”
叶羡安抱着怀中人儿,嗅嗅发丝的清香。
“夫人,有件事我需要和夫人商量。”
“你说。”张子涵喝着粥。
“春日宴,专门圈两个院落给各家小姐和少爷,门口派健壮的婆子、老汉守着,守好了,隔远点。”叶羡安加重语气强调。
“我看资料,春日宴历来都分别设有更衣和休息的院落,门口有人守着,以防各家矛盾出什么事情。”
张子涵双手端着粥问道:
“今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今年,统帅夫人已经病倒在床好几日了,各家蠢蠢欲动,私下交易不少,春日宴,统帅可能会参加,那位据说近年男女通吃了。”
叶羡安的笑容不带有一丝温度。
“做好细节,祸事不请自来也好处理。”
“叶羡安,你这么清楚?”
张子涵喝完粥,叶羡安端碗到床头柜。
“因为我要助这些人一臂之力。”
叶羡安望着怀中人儿的面庞,抱着怀中的人儿又紧了几分,他不敢放手。
下午回到随梦堂继续处理事情,安翊敲门入书房。
“将军,府邸外……曾经的温小姐求见。”安翊道。
“请她回去,告诉她我很忙,没时间。”
张子涵点击面前的光屏,上交文件。
安翊出去回话,一会,今日份公务处理完了,久坐起身,张子涵走出随梦堂,打算在府邸走走逛逛。
张子涵走向戏台,此时安翊又跑来,在张子涵旁侧支支吾吾道:
“将军,温小姐站在大门门口不走,她说……她说……”
“说什么?”张子涵道。
“您立台下观戏,可乱局将至,您真的不会有上台的那日吗?”
安翊听出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谨慎的看着他的这位主将。
“……你怎么看?”
张子涵走在前前面,接近戏台,此时已经能听见那咿咿呀呀的唱腔。
“温小姐曾经是帝都议会温家的大小姐,又刚经历过权利争夺,她说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安翊跟在张子涵身后。
“是的,她说的都是事实。”
张子涵笑着看向安翊,审视,安翊直面张子涵的审视,他不怕。
“安翊,去叫她进来。”
张子涵语调和蔼,她对安翊的忠诚初步确定。
“是。”安翊行礼道。
见张子涵来,府邸的佣人搬来桌椅,摆上瓜果。
“唱一曲《哀江南》。”
张子涵坐下,看着台上的唱曲者。
“是。”戏台上下人,紧急换场。
温知秋走进张将军府,一路佣人很少,但训练有素,原本方府精致的冰裂纹等各种样式的瓷器装饰已去,更多空间腾出,宽敞、大气,中途见到一手持模拟光枪的少年跑过,武将之家。
看到这里,温知秋对府内情况已有猜测,进到院内,只见院内肃静,台下各类角色紧张准备,台上旦角正在唱曲,戏台前方,一名小心佣人立于走廊,不敢发出声响,檐下,将军坐椅上,检阅台上戏班子的唱曲能力。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将军,人已到。”安翊走到椅侧。
将军点头,安翊副官退下,温知秋上前行礼。
“张将军。”温知秋道。
“尼加提上将的未婚妻,搬张椅子来,请上将夫人坐下!”
张子涵扬声道。
佣人去搬座椅,温知秋赶忙上前拦住佣人道:
“不必,我来到张将军府,仅以温知秋的身份。”
“来做什么?”
张子涵抬手制止佣人的动作,她自始至终没有看温知秋一眼。
“知秋来自荐,知秋自认为有才,能为张将军所用。”
温知秋再次行礼道。
张子涵未说话,食指点击红木桌,嗒、嗒、嗒……点击声很小,温知秋却听得一清二楚,她额角冒汗,这是她的一次机会。
“就你说的话,作一个阐述。”张子涵道。
“是。”
温知秋带着自信的微笑向前,陈述自己的话:
“知秋对乱局将至的判断来自很多方面,有两个方面肉眼可见。”
“知秋之前在帝国财政部工作,这些年税收年年减少,若不是早几年有金矿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收入减少的现象还增速了,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还有众所周知的环境急剧恶化,海平面上升,沿海大量土地淹没,流民入内地,流民没安置好,内地还有环境污染问题,粮食种植面积减少,这必然会激化多方面矛盾。”
说到这里,温知秋话语一转:
“张将军,您现在是手握重权,身负荣耀退役的星际将军,难以想象,您早年是作为招揽各路人马竖出的典范进入的朝阳军团。”
“如今乱象将至,您又获得了如此荣耀,现在的军部部长之位已经是架空的第一步,还可能不是第一步,第一步是与叶家分离,后面,要么向上,成为统帅的吉祥物,要么向下,成为处理地方矛盾的吉祥物。”